;“嗯,放宽心,别太累着自己。”“会的。”
“我和仟纪先回去了。”
“嗯,好。”宁心强撑着一口气,等他的身影消失了,才将积在喉咙里的那股腥甜咳了出来。掌心中的红,触目惊心。她咳血了。那么的……猝不及防。
宁心不惊也不惧,转身,开了冷水,将手中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清洗干净,她看着水槽中交融的血水,那双清洌的水眸,泛上了一层诡异的猩红,她就这么盯着,看着血水变清,看着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将她的手轻轻的握住。
她低眸的时候,冷翼站在她身后,看了她许久。他心疼这个外柔内刚的小女人。
她的手,很凉。他将她握住,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宁心转身,表情木讷,她抬头,他低首。
“让我照顾你吧。”他说。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将她飘荡了许久的心,缓缓的,拉了回来。宁心抱住他,汲取着那份久违的温暖,她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处,感受着这里强有力的心跳声,“你说的对,席年不是好人,是他和冷巧儿把丁丁害成这样的,我恨他们,很恨……很恨……”恨到,想让他们尝尝失去光明的滋味。冷翼回抱住她,他很庆幸,宁心同他说了这番话。
“冷巧儿是席年安插在冷家的人,他们是一丘之貉,席年想夺回冷氏,所以,才会这么对付我。”
“冷氏是老爷子的心血,不能交到他这种人手上。”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给他。”
“……”宁心微吸了口气,抱着他的手,更加紧了紧,“如果丁丁没有被那些露营的人发现,他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丁丁是他的侄子,为什么他能下这么狠的心?”
“既然你问到这份上,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冷翼贪婪的享受着她这份来之不易的依赖,指尖,若有似无的顺着她沾了水珠的发梢,那双如海般幽深的眸子,此刻,透着无比的悲凉,“还记得席年入狱那次么?那个录音你想必也听过吧,他说让穆彤彤用药爬上我的床,你可知道,那药是什么药?”
“是什么?”难得的,她随了他的意问下去。冷翼牵唇苦笑了声,“我把那杯了药的酒喂给了小白鼠,结果,小白鼠死了。”所以,那药,是毒药。席年对冷翼,早就动了杀机。宁心睖睁,缓了好久,才煞白着脸问他,“所以,你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才那么担心生气的要我离他远点?”
“嗯。”
“傻瓜,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如果是这样的原因,她肯定会听他的话。她的娇嗔,听在冷翼耳里,无端的,如蜜般化开了那抹悲凉,他轻笑,想起那时两人僵硬的关系,忍不住在这个当口逗她一番,“那时候的你犟的很,哪肯听我半句解释,我让你别做什么,你就偏要做什么,忘了?”
“……”话落,宁心自知理亏,没了再争辩的话语,冷翼拥紧她,就怕一放手,就会失去,失去这个温暖的怀抱。
“心儿。”“嗯?”
“我真的很怕……你会不要我。”“说什么傻话呢,我本来就不要你,所以你没什么好怕的。”
“……”如果说有什么可以煞风景的,那么这句话,绝对可以将方才的温情煞的荡然无存。冷翼自讨了个没趣,讪讪的松开她,宁心摸了摸鼻子,正打算闪人,手腕,却被他擒住,“既然不打算要,刚才主动抱我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禁不起你任何的撩拨。”
“要跟抱是两回事,就跟你明明不想跟我结婚却跟我上了床的道理一样。”
“……能不能不翻旧账?”
“好,那就新帐,既然怕我不要你,为何答应跟我离婚?既然离了婚,又何必跟我纠缠?你这么自相矛盾的到底是为了什么?”那责问的语气,就跟情侣吵架似的。非要追究出个对错来。
宁心仰头认真的问,冷翼垂眸探究着她的神色,总觉得两人之间缠绕的气息怪异的太过暧昧,但,这是好事。既然她给了他解释的机会,那么,他就将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跟你离婚,是你想要离,我尊重你的想法,如果我不同意离,怕你再整出个女的跟我上床,我逃得了一次,未必能躲过第二次,至于离了婚跟你纠缠,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这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还是让宁心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