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吧。”
“……别管那个人了,他的手要紧,先去医院再说。”
“这个……冷少,你怎么说?”霍枝暗自抹了把汗,将问题推给了冷翼,而后者,依旧闭着眼睛,忍了半天才有气无力的给了个话,“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都痛的出汗了!”宁心紧了紧心,而霍枝,妙点子一上来,偷笑间,忽悠起了她来,“宁小姐,咬到神经是会很痛,而且另一只手也会使不上力气,不过,这个痛是可以缓解的,只要你用双手握住他的手,他就不会太痛了,我小时候经常跟人打架,被人咬了,我妈就这么对我的。”
霍枝说的实在,宁心并不觉得他是在骗她,见冷翼疼的厉害,犹豫了番,还是弱弱的问出了口,“如果你真的很痛的话,我就握你的手了。”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冷翼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但,仍是很“矜持”的低着头,连个音节都不发。
他默然不语,宁心只当他痛的连话都说不出,别扭了下,伸手,就着他手的尺寸比了比,想握,却,总感觉怪怪的。不像他,总是可以这么自然的揩她的油。主动接触,于她而言,确实有点难。约莫过了一分钟,她才别开眼,双手,胡乱的握住了他的手,那温热的触感,击得她的心不由得跳了跳。
节奏,加快。砰、砰、砰。一下,重过一下。宁心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使呼吸保持平稳。掌心,感受着他手的温度,暖暖的,并非她想象中的凉薄。如霍枝所言,这种方法,很管用,也很有效。
冷翼缓过“疼痛”,头,十分“勉强”的抬了起来,眸光,轻瞥过她握住他手的手,缓缓的,落在她紧张的脸上,“宁秘书,我这个人向来洁身自好,从不接受‘潜规则’,我只碰我老婆,也只让我老婆碰,麻烦你把你的手挪一挪。”
“……我没有碰你!”
“难道只有接吻才算是碰吗?”
“……”他说的话,隐晦含蓄极了,宁心听得耳根子发烫,唇瓣,蠕动了下,勉勉强强的挤出一句话,“我是认真的,你能不能正经点?”这一刻,她确实是认真的。也可以说,以前,现在,未来,她一直是认真的。对待亲情,对待爱情,对待友情,她一直都是认真的,从未漠视敷衍过。
听着她的话,冷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就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你这么气我,按理,巴不得我疼死,但是你没有,所以,现在,能不能认真的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关心我?”他想亲耳听到她跟他说……关心他。他的心,也需要安定。然,她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不知,是否认,还是默认。
冷翼微吸了口气,不再逼她,眸光,落到那双交握的手上,愈发,缠绵起来。
狭窄的空间里,突的,静的诡异。
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保持着这份静默,一直,到车停下。宁心松手,发音时,喉咙有些干涸,“好点了没?”
“还是有点麻,你帮忙动动。”“怎么动?”
“上下左右来回动。”“这样吗?”“嗯,轻一点,慢一点。”
“喔。”
“……”
……下了车,冷翼让霍枝先去前头打个招呼,而他,则带着宁心缓步走着。
“那盆风信子,你好好养着,别让它死了。”
突然的,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宁心愕然,但,转瞬即逝,她应着,神态自然,“紫色风信子,送我这个,是表达你对我的歉意?”
“还有爱。”
“我看不出哪里有爱,我只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宁心直言不讳,冷翼就是喜欢这样的她,不装揉造作,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他轻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那手臂上清晰的牙印,“我没追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敢在我身上留痕迹的,你也是唯一一个,这个唯一,更是我允许的。”
“唯一?所以,你是想让我对你这个唯一感到荣宠之至吗?”
“你总是曲解我的意思。”冷翼垂手,牵唇,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我说你是我的唯一,是希望你能放下对我的心防,相信我,并且,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照顾你……一辈子。宁心觉得,这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爱到白头。一直是她憧憬的爱情。可是,他说这话的时间,错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如今听在耳里,却是讽刺的很。
她苦笑,夹杂着无奈,“曾经,我真的希望我是你的唯一,但结果,你不是,后来,我以为,顾义会是我的良人,可惜现实又泼了我一盆冷水,他也不是,或许,我的唯一,就是我自己吧。”尾音,消逝在一片悠扬的小提琴声里。不知不觉间,她和他,已经走到了花园里。恍惚间,转身,去寻着那声源。四周,没有一个人影。连冷翼也不见了。像是坠入了一个奇妙的花海,行走在异世的空间里,琴音,郎朗,花香,扑鼻。
这样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些许错觉,找到了初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