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他的肩膀,缓缓起身,而后,在他的指导下,小心翼翼的坐上了他的肩,就如,孩提时代,坐在爸爸的肩膀上一般,感觉像是依靠着大山般的坚固。此举一出,引得众人惊呼。
若说一开始便是这样的姿势,那没什么好惊讶的,但是,游戏主办方规定最初的姿势是公主抱,而由公主抱转变为坐肩膀,这,很靠男人的力量,显然,场上,除了冷翼,没有一个人能办到。宁心呼了口气,取下饼干,喂给冷翼,指尖,不可避免的碰上他柔软的薄唇,她惊的松手,而他,迅速的咬住了她的指,舔了口才松齿。
行为,太过恶劣!她没好气的敲了下他的头,唇角,却漾起兴味的弧度,那抹轻柔,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挨了一记,冷翼也不恼,反倒觉得她这样的行为跟他更亲近了些,只佯装生气的捏了捏她的小腿,“臭丫头,你的小命在我手里,给我规矩着点。”
“我就不!”宁心起了玩心,再取了块饼干放到他嘴前,他一靠近,她就移开点,就跟逗宠物似的。适时,冷不知和宁布丁跑了过来蹲在冷翼的脚边,仰头看着宁心逗他玩,也跟着起哄,“爹地,你快吃啊,不然我们要输了。”
宁心眉眼弯弯,笑得开怀,冷翼无奈的抿着唇,但那眸光,尽是温柔的宠溺。一家四口,其乐融融。随着“咔嚓”一声,定格在了相片上,很唯美,很温馨。思绪,回笼,宁心看着这张照片,顿感惶然。这般的笑意,真的……属于她吗?
每一丝,每一寸,都拍的清晰无比,若不是专业手法,这样的表情捕捉,恐怕,很难办到吧。
在不经意间,他就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着她往里跳,而她,也不负众望,真就傻兮兮的跳了。
宁心失笑,沁着苦意,耳畔,听得被告律师娓娓道来,“从前几日被传上网的视频,到这数张照片,可以看出,我的当事人和原告之间并不存在感情破裂这个问题,请问宁小姐,你上诉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话,终于引到了点子上。
冷翼眉尾暗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挑衅,似不屑,更似,在看一个不识水性的人掉入水里却为了活一口气而垂死挣扎着。他是掌权者,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众人,仿似,一切尽在掌握中。然,总有那么几个人,会跳出这种禁锢,给他一个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很不幸的,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宁心弯唇,面对被告律师的质问,掀唇,一字一音,咬的清晰,“家丑不可外扬,如今,我和他闹到这个地步,索性,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说清楚,感情破裂,分居四年,确实是官方理由,我上诉离婚的真正理由,是冷先生精神身体双双出轨,我手里有证据,请法官和陪审团过目。”
……富有节奏的律动,脸红心跳的响彻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女人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男人的脸,清晰可见,正是被告——冷翼。原先,指责宁心的矛头,转而对准了冷翼。这个,表里不一的负心汉。
宁心攥紧了拳,任凭指甲深嵌进掌心,眸底,含泪,捂着心口哭诉,“A市的女人,都羡慕我嫁给了冷氏总裁,可又有谁知道,当年我远走法国全因他亲自逼我离开,而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小三的步步紧逼,既然他心里没我,我又何必绑着他不放?离婚,是实属无奈,也是没得选择。”话,一半真,一半假。宁心泪眼涟涟,看的审判者和陪审团动容。
冷翼权势有多大,他们不会不知道,能逼得一个毫无背-景的弱女子上诉法院跟他离婚,想必,也是走到了尽头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这个意外且铁证如山的视频,打得被告律师团措手不及。
庭审,陷入僵持。一审,难判,二审,延至下周。
法院外,围满了记者,冷翼面无表情的被堵在车门边,面对着记者刁钻的提问,他只回答了四个字,“演技,很好。”
……车,疾驰回公司。通往会议室的长长走廊上,公关部经理紧跟在冷翼身后,“冷总,请您放心,我们会竭尽所能挽回您的形象。”
“不。”冷翼冷静的驳回她的话,“控制舆论导向,将脏水全部往我头上泼,骂的越厉害越好。”
“呃?”公关部经理怔住,默默的看着他走远,挠着头叹息,“总裁这是为了保全宁小姐的名声而牺牲自我吗?简直……真爱呀!”
……会议室里,宁心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听到门的开合声,转身,噙笑看向进来的冷翼,“冷总。”语调平和的,仿似数分钟前对簿公堂的并不是她和他。
冷翼牵唇,脸部微显僵硬,迈步,走向她,缓缓抚掌道,“宁总安排的一手好戏,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他没有看透。
以前的日子真的回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