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就知道了。”顿了顿,她若有所思的凝着他胸口上的伤,“总得等到你伤好点了才行。”
“……”那话,那温柔思索的神情,像根细软的羽毛,撩得他心尖儿痒痒的……连喉头,都干燥了起来。他凝着她“一点小伤,不碍事。”何必再等两天?他都已经熬了四年了!
忽的,眸里,凝着一团火,烧得宁心赶紧儿得躲进了被窝里,“好困。”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而后,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了,晚安。”晚安二字,习惯性的说出。
以往,是说给丁丁听,现在,对象却成了他,话落之时,她也是一怔,但,已经收不回了。室内,笼罩着安宁的气息,旁边的床,轻轻塌下,不再空落落的。
冷翼忍痛翻了个身,单手,枕在脑后,深邃的眸,缠绵着那抹背后的柔情,凝着她漆黑的后脑勺,凝着那千丝万缕流泻在枕上的青丝,青丝,情丝,她于他,是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指尖,轻圈着她柔软的发梢,挑了几根在手里把玩,他低垂着眼眸,迟迟未入睡,直到耳畔传来她均匀起伏的呼吸声时,才缓缓开口。
“这么小的人,脾气怎么就这么倔呢?你要跟我离婚,究竟是在气我之前伤了你,还是你的心里只容得下那个顾义?”若是前者还好说,他顶多费点精力将她追回来,但,若是后者,她的心里没了他,要是强行将她绑在身边,他对她的爱,于她而言,就成了负担,成了束缚她的罪恶。
轻叹出声,冷翼替她拉了拉被子,“丫头,我现在还放不了手,如果伤害到了你,对不起……”耳畔,沉连低叹,柔光,打在身上,卷翘的黑睫,颤了颤,而后,缓缓睁开。
宁心稳着呼吸,眸底,清清冷冷的一片。哪里来的如果,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你都已经切切实实的伤害到我了,到底,还有什么是让你放不了手的…是恨我欺骗了你?还是不甘心曾经被你弃之敝履的我即将要嫁给了别人?男人的那点自尊,那好胜的占有欲,真的有那么重要么?重要到即使知道会伤害到别人,也绝不能放手是吗?
宁心闭上眼,指尖,轻轻地刮着掌心。别怪我,是你逼我的…………
酒店。顾义喊了助理出去喝闷酒,然而,人一倒霉起来,喝开水都塞牙缝。
车刚起步,就跟迎面而来的一辆车发生了擦碰,他心情差得厉害,按着喇叭就开骂,“哪个不长眼的!小爷的车都敢撞!”而,此刻,那个不长眼的人款款下车,瞥了眼被撞弯的保险杆,皱眉下,走过去敲了敲顾义的车窗,“下车。”
顾义摇下车窗,见是冷母,忽的轻嗤出声,“哟,是夫人啊,这么晚了出现在酒店门口,该不会是来会情夫的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冷母抱胸,修剪整齐的眉,紧紧蹙着,透着强烈的不耐烦,“把我的车撞了,顾先生坐着不出来这是打算赖账了?”
“就你那辆破车?”
“我的保时捷是破车,那你这辆岂不是一堆烂铁了?”冷母不屑,顾义懒得跟她废话,“不识货的老女人。”老女人……三个字清清楚楚的钻入耳朵,冷母气的脸色发白,然而,不等她回击,他甩手将一张名片扔了出来,“小爷没功夫陪你玩,要钱,就去上面的地址拿。”
车,倒退,擦着她的脚边驶过。冷母惊的后退一步,那名片,堪堪擦过她的脚背,刺刺的疼。直到那车消失在视野里,冷母才愤愤的踩了那名片好几脚,“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我!”
输了一整晚的麻将,她心里本就窝火的厉害,又听着朋友炫耀了一晚上的老公体贴儿女孝顺,心里就更来气,现在,还被顾义那小子辱,她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回到房间,连着喝了好几杯凉水都消不了心口那股气。但,再怎么气,都比不过冷老爷子对她不理不睬的那份气!
冷老爷子在协议上不签字,又不肯让她回去,就这么把她晾在这里,非得搞得她骑虎难下,回冷家拉不下脸,但长期住酒店也不是办法,磨得她整颗心都跟被蚂蚁咬得似的难受。
冷母深呼了口气,脱了衣服进浴室,微抬眸,瞧见镜子上出现的几个红色大字时,整个身体,在这一刹那,僵住!颖儿,我回来了。字,是用她的口红而写。那口红,摆放在盥洗台上,旁边,是一枚精美别致的胸针。
私人定制,世上,仅此一枚。是她,姜颖儿的。
在一次事故中,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被她不小心弄丢了,此刻,竟出现在了这里……真的是他回来了吗?回来干什么?威胁她?还是恐吓她?
姜颖儿慌乱无措的跌坐在地,一次醉酒,一次失意,竟成了她人生抹之不去的污点,成了她这辈子唯一的心魔。
那个男人……那个……可怕的男人。……
难道说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吗?!
冷老爷还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