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在他面前恭敬的喊他一声冷总。那人的手,落在穆彤彤挺翘的臀上,而穆彤彤,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待,只是此刻,在冷翼面前,她只觉难堪。
“冷少。”穆彤彤唤他。冷翼没应,只低笑了声,有不屑,有嘲讽,更多的,是无视。无视她,也无视她挽着的那个男人。
如今,她的身份地位,和他,是云泥之别。冷翼这个标签,于以往,是荣耀,于今日,是耻辱。
穆彤彤红了眼眶,挤出几滴泪大着胆子靠近他,试图唤回他以前对她有过的情谊,“冷少,我受够这种日子了,我只想好好演戏,你别打压我,给我出镜的机会好不好?”
冷翼勾唇,淡然看向那男人,“管好自己的女人。”男人自觉脸面被打,强自拉着穆彤彤离开,离得老远,也能听到那粗鲁的骂声。
重新回到有声音的世界,耳根子,不太能清静了。冷翼摇头,吸了口烟,再抬眸时,上来一个男人。
四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他记得他的样子,是顾义的助理,余庆。那人递上一张红色请柬,“冷总,下个月我们顾总结婚,他希望您能来法国巴黎当他这场婚礼的主婚人。”
闻言,指尖微动,冷翼点了点烟灰,撩唇淡淡道,“我和顾义一无朋友交情,二无生意往来,请我当主婚人,他脑子抽风了吧。”
“……”余庆黑脸,压了压心里的火气,依然秉着敬意道,“冷总,顾总让我带给您一句话,他说,这场婚礼,是他的夙愿,而您的出席,将会决定他下半辈子的幸福。”
下半辈子的幸福……冷翼勾唇,接了那请柬翻开,新郎是顾义没错,新娘的署名却是L。
“连个全名都不写,这新娘就这么见不得人?”
“……不写自然有不写的道理。”回答,似是而非。
冷翼掀眸,轻浅撩唇道,“如果顾义真有诚意,就把冷氏旗下电子产品在中国地区的代理权给我,凭着这笔生意,这主婚人我倒是可以做一做。”
余庆抿唇,面上端着笑,心里却将冷翼的亲戚尽数问候了遍,中国地区的代理权,这胃口……
真是趁火打劫的毫不含糊!
“冷总,您这个要求未免——”
“太过分了吗?”冷翼接话,将那请柬丢回给他,“我的时间很宝贵,主婚人……我没这个功夫陪他玩。”那红色请柬,就像个烫手山芋。
余庆拿着它,想到顾义那句请不来冷翼就别回来见他的命令,默默擦了把汗,退一步妥协道,“您稍等,我给顾总去个电话,问问他的意思。”
冷翼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出片刻,余庆回来,将请柬恭敬的递给他,“冷总,顾总答应跟你合作,这份请柬……”
眸光微闪,冷翼有些意外。默了几秒,接过。他没有说话,吸了口烟,表情高深莫测。至少,余庆看不透。
冷翼拿着它,从他身侧走过,淡淡撂下一句话,“我会准时出席。”
“……”余庆看着他的背影,眸光,落在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里,戴着男士婚戒。四年来,出现在财经报道,杂志画面上多次。
从未摘下过。余庆吸气,宁心的事,他是知情者,所以,对于顾义邀请冷翼出席他和宁心的婚礼,并请他当主婚人的做法,他一直猜不透。
不知道这个决定,在婚礼当天,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冷翼回到房间,瞥了眼依旧站得规矩的冷不知,而后,随手将那请柬丢在牌桌上,施然然落座,“顾义婚了,邀请我当主婚人。”
顾义……随着宁心的去世,他就离开了A市,此时出现,又是为了什么?嵩明叩着桌面,若有所思,“你怎么说?”
“去。”一字,稳稳的吐出。
嵩明有些意外,“怎么说也是没什么瓜葛的人,他厚着脸皮请你,你还真不客气的也厚着脸皮去?”
冷翼挑眉,将那支未燃完的烟缓缓摁灭在烟灰缸里,“我出席的前提是要他冷氏旗下电子产品的中国地区代理权,他应下了这个要求,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
这是不亏本的买卖,何况,冷氏在发展,开拓海外市场是必然的趋势。于他而言,顾氏是帮他打通海外市场的最快最有效的捷径。
他没理由不抓住这个机遇。冷翼一心扑在工作上,而作为局外人的嵩明来说,这桩事,实在出奇的很。
“顾义跟你有过节,他为什么要选你当主婚人?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你还是放个心眼为妙。”嵩明提醒着,冷翼岂会不懂,拢了牌在手里顺着,“我倒是想去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什么时候去?”
“下个月。”嵩明敛眸,顿了几秒,道,“要把小知带上吗?”
“带他干什么……”话落,似乎想到什么,冷翼看向冷不知,眸光冷冽,思忖片刻后招了他过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