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蒙上眼睛,这是冷家的规矩。”
冷家的规矩?宁心半信半疑,刚想再问,冷翼的吻,即刻落了下来,吞下了她的话……
夜微凉,她在他的身下,瑰丽绽放,妖艳如花。
……
翌日。
拉开厚重的窗帘,落地窗外,雪纷纷扬扬的下着。
今年,是个冷冬,冷翼站在窗前,指尖的雪茄,燃了一半。
他看着床/上熟睡中的宁心,深邃的黑眸,仿若不见底的漩涡,紧紧包裹着她……
似乎感应到他炙热的眸光,床/上的小人儿动了动,随后翻了个身,揉了揉眼,又继续沉沉睡下。
冷翼没叫她,吸了口雪茄,缓缓吐着烟圈,神情,难以莫测……在窗边站了许久,指尖的雪茄也燃烧殆尽。
此时,床/上的宁心又踢开被子翻了个身,这一次,没再睡过去,而是揉着惺忪的眼缓缓坐起。
未着寸缕的她揪着被子遮住身体,见冷翼站在那,抿唇低低的笑开,“醒了?……”
嚅软的嗓音,掺杂着些许羞涩,此刻,宁心俨然是个幸福的新婚小女人,而冷翼的神色,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漠然。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指节,扣在玻璃矮几上的纸质文件上,“穿上衣服过来,我们……谈一谈。”
“新的衣服还在柜子里,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宁心缩在被子里,裸露的脖子上还有昨晚过后的吻痕,冷翼匆匆瞥了眼,眸光,落入她清澈的水眸里……
她也跟别的男人这样过……不是吗……那个叫顾义的男人。
默了几秒,冷翼沉下心,面上,除了淡漠,再无其他多余的表情。
他看着宁心,淡淡撩唇,“那就这么谈吧。”
矮几上,放着一张具有他签章的支票,金额未填,冷翼拿起它,背,微微往后靠,以着最恣意闲适的姿态向正坐在床/上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宁心摊牌。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顾义我也无话可说,但你必须替我生个孩子,生完后,我还你自由,至于这张支票,完事后也属于你,多少钱随便你填,只要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话落,宁心愣了几秒,忽而吃吃笑开,“你,你这是什么话?和你生孩子本来就是我的事啊,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还有……这关顾义什么事……”
“你似乎……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冷翼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见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狠下心,继续一字一顿道,“有人看见你上了顾义的床,那晚你还见了顾家老爷子不是吗。”
“……”宁心听得脸色发白,水眸睁得大大的,“我没有,你,你在说什么呢……那天晚上我确实去了顾家,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冷翼看着她,眸色漆黑如墨,明明那样的波澜不惊,却看得宁心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她僵硬的扯着笑,因为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此刻,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疼,只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冷翼,那个端坐在沙发上,高贵冷漠如神祗般的男人——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别逗我了……”声线颤抖,宁心尽量保持着那抹苍白的笑,冷翼一定在逗她玩呢,什么支票,什么孩子,什么男人,一定是他编出来骗她的,一定是的!
宁心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只怔怔的看着冷翼,眼泪,顷刻间不争气的淌下来。
她动了动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是领了结婚证的,我是你老婆啊,你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
声音,轻得一阵风就能吹散,宁心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脸色,苍白的吓人。
被子下的身子,抑制不住的轻颤,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觉醒来,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那么的不近人情,那么的……陌生!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心中所想的冷翼吗?
她的眼神,受伤到悲凉,冷翼凝着她,漆黑的双眸,至始至终没有半点动容的异光,连眉角,都不曾动过分毫。
他的表情,更像是在欣赏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等看的差不多了,才勾唇冷笑道,“我们那张结婚证,说白了,就是一张纸,你也只是我名义上的太太,现在整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意思?”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为难你,冷翼,我说过的!那时候你说你愿意的,是你说愿意跟我结婚的!”
宁心厉声吼出,胸口因为激动剧烈起伏着,此刻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每一下,都带着撕心的疼,但,再疼,也比不过眼角扫到那个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男人时难受…
宁心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流过她吞咽而动的喉咙,很苦,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