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战法,从而多些应对经验,最好还是能够自行仿造出来,最终让辽军的战斗力接近周军乃至超越。
但是战争这种事情不是一厢情愿地想要避免就避免得了的,面对这一次周主的苛刻要求,他要是再忍辱退让,那危害性显然比奋然应战还要大得多。国力恢复不够理想,辽军战斗力追赶周军的进程不够理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世间事总不会那么称心如意。
照敏说话的时候,耶律贤是一直紧盯着他看的,对其语气神态的体察很仔细,所以耶律贤可以确认,照敏在周主那边的努力估计也是到了极限,他说服不了周主,那就不是佛法的问题了,只能说明周主北犯的心思有多么坚定,就连九天神佛都难以阻止。
因而耶律贤尽管心中非常的失望,他却没有对照敏表露出丝毫的责怪之意,毕竟人可是沙门高僧,在大辽的各部都很有声望,若是毫无道理地责罚了他,说不得要让各部军民都寒心的。再者说了,如今周人实在势大,他和朝中重臣多番计议,最后还是确认了万不得已时弃守上京的准备,一旦连续丢失南京、上京,他和朝臣们或许还能保持对敌作战的信心,就怕这种史无前例的败绩会让士气颓丧、民心萎靡,到了那个时候,他还得仰仗着照敏讲经论法来积聚民心重振士气呢……
“陛下如此宽仁,臣愧不敢当……周人北犯,臣无力阻止,也无能参战,就只有为大辽凝聚三京民心以抗周军,方能报陛下厚爱于万一了……”
听到耶律贤这般温言,不管照敏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至少感恩涕泣的外在表现相当不错,而且他主动承揽起来的业务也和耶律贤对他的期待一般无二,可见得佛法智慧绝非幸致。
耶律贤面色温和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不过战事将起,尽管尚未有周军北犯的消息,却也不好说什么时候就开始兵荒马乱了……大师现在暂且就不要再去东京和南京,只在上京宣讲佛法,能够保得临潢府左近军民的安定,那就是大师的功德。军务紧急,朕尚需和群臣计议,大师且回。”
…………
“怎样?”
目视着照敏退出皇帐,耶律贤纹丝不动地静候了片刻,这才突然向帐内众人问出了一句话。
“那南国郭家子着实冥顽不灵!以照敏大师如此佛法高深都难以渡化……不过大师能够从幽州安然返回,就已经是佛法的见证了。”
帐内群臣一下子被耶律贤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问懵了,窒了片刻,才有北府宰相萧约直勉强接话。
耶律贤摇了摇头:“朕当然不是问对照敏大师的安排了!也不是在问郭家子如何……以照敏大师所言,周主北犯之心极为坚定,周军的准备非常充分,大举北犯恐怕也就是在这一个月之内了……众卿有何见解?”
“既然大辽不能屈服,而周主又咄咄逼人,那当然就只有应战了。”南院枢密使高勋闷声说道,“虽然周军兵器犀利训练有素,不过陛下的皮室军这些年的操练也不是白费的,而且南京道沿燕山一线已经加强了戒备,当地的关隘城防就未必是周人朝夕间攻得破的,此战未必有陛下预料的那么悲观。”
“难说啊……周主在照敏大师面前毫不掩饰北犯的意图,照敏大师回程中所见到的周军也是不加遮掩,可见周人对这一战的信心有多足!皮室军和五院部、奚部、乙室部大军恐怕还是无法与周军展开堂堂对阵,南线各城只能依靠当地部族军与汉儿军节节抗击了,大军主力不宜南下增援。就算是南院大王负责的西京道,六院部主力估计也是抗衡不了周人的河东等地军队的,臣以为那些城池能守则守,不能守就弃了……保住六院部和其他部族的精华才是要领,守城与阵战不能敌,我军还可以在广袤的草原上与敌周旋。”
北院枢密使耶律贤适的神情倒是显得有那么几分自信坦然,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和他的表情大相径庭了。
“不能和敌军展开堂堂之阵厮杀,不能出援西京道,甚至连南京道都不管了,想来着实憋屈!”北院大王耶律奚底恨恨地一拍大腿,“但愿前期的屈辱忍让会有报偿……等到哪天在草原上围住一股敌军,我一定要亲自披挂上阵出一出胸中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