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因为自然条件的限制,井陉驿道险仄难行,太行山裂谷两边的石壁峭狭,道左则是湍急的绵蔓水,驿道最窄处甚至车不能方轨、骑不能并行。幸好这时候驿路上人烟稀少,而且多半都是普通商旅行脚,远远地见到了郭炜等人的车马,识得是官府的驿马,便早早地就避让两旁,总算是没有耽搁他们的行程。
到了十一月十一这天,日过中天的时候,郭炜一行人挥别相伴多日的绵蔓水,经过当年韩信背水一战的主战场,前方道路两旁已经渐形宽敞,两边从高耸的石壁变成了起伏的山坡,山坡上生长着低矮的松树。
当路边一片密密的野生枣树林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驿夫告诉郭炜,顶多再走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土门,而土门往东十里就是获鹿县,半个时辰就可以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麻烦来了。
前头开路的家将王春正骑马慢步经过野生枣树林,五个人毫无预兆地从林子里面窜了出来堵在道路中间,把那匹可怜的驿马吓得连退好几步,差点没把王春给掀下马背来。
“响马?绿林好汉?这一点都不专业啊,既没有响箭射住阵脚,也没有锣鼓梆子一声响,怎么就窜出来劫道了?而且就算不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那你们做强盗也多少职业点吧,像什么双刀双锤峨眉刺啦,板斧禅杖杀威棒啦,这些亮出来也能证明你们的专业精神嘛……现在这一个个都提着什么东西,都是一副什么形象?”郭炜还在这胡思乱想一点都没进入状况,也难怪,他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一个强盗,前世见过的全是影视剧里面的表演专业户。
幸好其他人都相当正常。那个赶驴的驿夫虽然怕得腿肚子都有点转筋,却仍然尽职地努力把驴车停到了路左,掏出黑布袋把驴眼一蒙,然后自己就钻车底去了。
王春迅速退回车前,从行囊中取出小圆盾套到左小臂上,然后抽出腰刀;另一名殿后的家将章瑜则驱马超过驴车,同样装备好刀盾护在车厢旁;郭华更是无愧于将家子的名号,先打行囊里面取出样东西塞到郭炜手中,然后又取了把雕弓擎在左手,一副箭袋已经挂在了腰间,人也闪出车厢护在厢门处。
郭炜看看手中的东西,却是一把短弩和一袋子弩箭,短弩与弩箭的大小正合适,十岁的孩童用起来相当方便——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威力不足。
不过瞧瞧劫道那五人的装备,郭炜摇摇头,这弩箭的威力足够了,对面都是布甲职业,三个拿法杖的——呃……不是,是木棍;一个拿着把柴刀,柴刀虽然锈迹斑斑,还豁了两个口子,铁器的分量总还是在的,这个倒是可能算缺装备的战士;最后一个拿着的是个奇形兵刃,一人高的木棍头上套了个横刃铁器,看着像戈,又像是锄头……其实就是锄头,这个是农民职业?
“五个对五个……嗯,这边虽然有一个钻车底了,还算势均力敌吧。由谁来开怪呢?”郭炜转动着手中的短弩,眯着双眼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