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神罚,惊得梵子罗一时也不敢向其索要签名了,如今,以两族和平为契,应不会再受神罚了吧。
“喂!”西多里尔敲了敲梵子罗的头,乘他吃痛抱头之际,迅速从他手中夺过羊皮卷后道:“这东西,可不能由你保管啊。”
“啊~!为什么不能给我保管?!老爹,你快还我啊!!”梵子罗张牙舞爪欲抢回有着阿修罗亲笔签名的羊皮卷,西多里尔却是大笑一声,他将手中的羊皮卷举得高高的,让梵子罗无可奈何,在地者与阿修罗注视下,父子两人争闹许久后,没能夺回羊皮卷的梵子罗一脸气愤难耐的道:“哼!老爹你好奸诈,你明明也想要阿修罗前辈的签名的,你跟我明说就是,何必抢我东西!!”
“切,你小子,我怎会稀罕那东西啊!!我……”西多里尔忙于解释,感于阿修罗就在身旁,如此直言不太好,逐换了个语气道:“吾只是要妥善保管这两族契约而已,你一小儿,毛手毛脚,把这东西弄丢了,可就麻烦了。”
对此,梵子罗自是不信,正要说些什么时,地者已然出声道:“霞,还是将契约书交我保管吧。”
“额,这……好吧……”这攸关两族未来发展的契约书,还是交由地者保管,较为妥当,西多里尔将手中契约书,递交至地者手中。
见地者取得了契约书,阿修罗方才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道:“地者,吾欲先回去看望族人。”
地者知道阿修罗欲回阿修罗一族,是要将此地与天族拟定契约一事,转告所有族人,他点点头道:“你去吧。”
阿修罗躬身一礼后,便转身离开,行至半途,他身后传来了,西多里尔提醒之声。
“阿修罗,请听吾一言,莫要试图解救无界尊皇,否则,惹怒她的后果,你与你的族人们都承担不起啊。”
阿修罗脚步略一停顿后,没有说什么,直接化光离开了。
西多里尔见状,叹了一声道:“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地者,我们需要做些准备么?”
地者摇摇头道:“阿修罗,行事谨慎,不会在此时刻,强行解救无界尊皇的。”
西多里尔听了,也觉有理,他点点头后站起身来笑道:“既如此,那我也该回去处理些事情了。”
“父王,你要回王城了么?”
“是啊,吾儿,你要与我一同回去,泡泡温泉么?”
梵子罗,忙将头摇得似拨浪鼓。
“既如此,吾也不勉强你,哎,如今吾儿与我有些疏离了,这样不好,这样不好啊~!!”叹息声中,西多里尔已经走至神殿外,转瞬化光离去了。
天羽神殿中,只剩下了梵子罗与地者两人,仍未放弃的梵子罗,双眼如炬的盯着地者手中的羊皮卷。
地者面色平静的将羊皮卷放入袖中后,对梵子罗道:“子罗,将你在上天界遭遇之事,如实告诉我吧。”
梵子罗心头一震,感受到地者朴实无华的目光,知晓刚刚那番虚言,没能骗过地者,他应了一声后,便老老实实的将上天界所遇诸事,重新告知地者,当然,其中自己误闯天魔池,以及红夜之事,梵子罗还是很小心的掩去了,而地者似乎更关心魇龙以及九幽魔道之主路西斐尔,多番询问这两人的事情,所以,对于梵子罗言语中偶尔的一些异状,也直接忽略不计了。
一席话谈下来,已至深夜,地者让梵子罗休息后,便若有所思的进入天羽神殿深处,百无聊赖的梵子罗出了神殿,走至望月台上,坐在地面上,梵子罗抬头望着那漫天星空怔怔出神。
“吾儿,何故如此无精打采的?”
梵子罗回头,正好看到西多里尔乘风而来,他摇摇头道:“老爹……,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好慌,难以平静下来,所以就没精神了。”
“喔?这是为何?”西多里尔走至梵子罗身旁,坐下身来,关心问道:
“老爹,你看这广阔天地本应让人心旷神怡的,然对我而言……”梵子罗望着星空,喃喃而言道:“这四方天地,好似囚笼,禁吾之身,锢吾之心,压得儿喘不过气来,老爹,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这……”西多里尔有些惊讶的望着梵子罗,少顷,他叹道:“吾儿,志在四方,这一方世界也能视为囚笼,吾不如你,吾不如你啊……”叹息过后,西多里尔拍了拍梵子罗的肩头道:“如今,吾儿尚年幼,待你长大了些,吾便想法让你真得自由之身,这三界天地之间你皆可去得,不过,你先得告诉为父,你心目标为何?”
“目标……”梵子罗一时出神,他的目标便是成为三界主宰,世界之王,然而此刻,他心中却只有一种模糊影像,他想去抓住,却终是抓不到,于是,他摇摇头,苦着脸道:“我也不知啊……”
“看来你,还未确定你的心,不过,不急,你可慢慢细思,慢慢体会啊。”说着,西多里尔站起身来,转身准备离开。
梵子罗抬头望着西多里尔,问道:“老爹,你要去哪?”
西多里尔望着天空,回答道:“吾即将和你暂时离开神临之地,在这之前,吾自当寻一幽静之所,纵情高歌,以递吾对你母亲的思恋之情啊。”
原来是想唱情歌给母亲听啊,梵子罗笑了笑,正欲调侃几句,忽然想起一事,忙道:“那个……老爹啊,你能不能等我们离开后,在唱歌啊?”
西多里尔低下头,望着梵子罗恳求的眼神,展颜一笑道:“吾儿,汝是在担心你母亲知你逃家后,要把你抓回去么?”
梵子罗愣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道:“若被抓回去,就不好玩了。”
“哈……你实不必担心,你的母亲早就知道一切了。”梵子罗闻言色变,西多里尔仿若未见的继续说道:“其实她也应该知道了,在这世界中,能有什么她会不知的?吾儿你说的不错,某种程度上,这方天地却是一个囚笼,好了,不多说,吾要思恋你的母亲去了。”说完,西多里尔已径直离开,不知他要去何方,纵情而歌了。
而梵子罗则呆呆的坐在原地,犹自存在震惊之中,原来自己的行踪早已被母亲和大姐头知晓了,可为什么,没见她来找自己,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她已经不管自己,也不要自己了么?
一念甫生,梵子罗心有痛感,他撅着嘴,握拳拍打着自己心头,喃喃而言道:“我才不稀罕,我才不稀罕!!”
话虽如此,梵子罗心口痛感更甚,他目中隐有泪光浮现,似受了什么委屈,他攥着泪,抬着头的望着那空中明月,下一刻,梵子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耳边也想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何家小儿,在此方啼哭,目中有泪,汝心恨谁呢?呵呵呵呵~~!!~”
入目处,一道曼妙的人影,黑袍加身,在朦胧的弯月中出现,让人侧目者是一柄宛如勾月的弯镰,握刀的手洁白如玉,笑声中,来人轻飘至梵子罗身前,并轻抚着他的脸庞,语气温柔婉约的道:“你便是吾的小主人么?真是让人怜惜……
“啊,你是……你是……”梵子罗喃喃说着,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为何。
眼前,只见得一年约十八的神秘女子,她那一袭黑色长袍在微风中飘扬而起,其艳丽的面容有着说不出的清冷,那双奇异明媚的眼,似能洞悉他人的内心,短短的一睦后,这黑衣美人轻声道:“吾名,嬗蝶芊玉,至今日起,吾便是你的影子了,我的小主人啊,从今往后,你定要好好待我啊,呵呵呵~!”
梵子罗,张了张嘴,彻底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