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未名的相见(下)

弃了强夺的举动，改为参与圣杯战争的监督，这或许也是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的某些妥协的结果。慎二对此并不是特别了解，不过因为圣堂教会拥有“灵器盘”这样的魔导器，这种教会专属的魔导器可以探测到已经现身的从者的数量和职阶，弄不到如此宝物的慎二，自然只能选择来到教会探查。

    一旦确定所有的英灵都已经出现，那么之后外来的魔术师，只要不参与到参战魔术师的内战当中，应当就是允许的。上一次圣杯战争里，时钟塔的“神童”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就是和自己的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共同参与的，否则他们不可能同时死于战场上。

    那么既然两人能够同时出现，就说明圣杯战争的规则并不是如何的铁律，无论是召唤前后，还是战争当中，都可能会有一些以往的魔术师们意识不到的规则疏漏，能够找到并且利用好，才能确定自己的胜局，而他胜利的契机，有一部分就维系在观布子市的两人身上——苍崎橙子和开启了魔眼的浅上藤乃。

    只要确定了圣杯战争的完全开始，那么作为外援的魔术师自然也就可以来到冬木市而不被选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就算圣杯战争当中拥有某些冥冥的抑止力限制，他的机会也会比过去多得多。

    所以，他一定要先来这里。

    “是间桐家的少年家主吗。”

    和瑟拉菲娜站在富丽堂皇的教会当中，慎二观察着四周的动向，伴随着卡的脚步声，言峰绮礼的声音也就如影随形。

    “没错，正是我。”

    间桐慎二点点头，对着言峰绮礼说道。

    出人意料的是，在言峰绮礼的背后当中，并没有跟着那位他印象里穿着休闲服饰的金发从者。

    是出去巡查了吗？

    接着走出来的是一位裹在遮脸罩帽的教会长袍下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和慎二仿佛，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出他的眼睛，透出的眼神锐利得有些过分，就像一柄利剑一样直刺人心。

    “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绮礼转头对着自己背后的无名之人下达了命令。

    无名之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一旁的管风琴处。

    是要弹琴吗？在这样的时间里弹琴，还是颇让人有些奇怪的呢。

    无名之人伸出了双手，可以明显看出上面都绑着绷带，不过这双手的灵动却是出乎意料。将双手放在三层的键盘上，慎二听见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演奏起来。

    是巴赫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

    慢板的引子皆由下行旋律组成，充满了力量感，宏大的乐音顿时响彻了整间教会，如洪钟一般的音符从管风琴里涌出，让人的内心充满了被圣灵怜悯的错觉。

    虽然慎二听过这首曲子，但是如此切身地听一个人弹奏，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间桐家的，你带来这里的奇怪客人是谁？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乐声当中，言峰绮礼的话将慎二带回了正题，他迈开步子，走到了教会当中的讲经台前。

    “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我想要来这里确认一下所有的‘从者’是不是已经成功实现了召唤。”

    “哦，原来是向作为监督的我提请情报援助的。”

    慎二点头答道。

    “正是，虽然我与你仅仅见过几次，不过对于你的监督身份还是颇为了解。来到此处并非为了庇护，而是因为我本人已经是被圣杯选中的魔术师，对于能够掌握的情报，自然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来对待。”

    闻言，言峰绮礼倒是用刮目相看的态度赞叹道。

    “原来间桐家的魔术师竟然是你吗？实在是让人惊奇。”

    “惊奇什么的事情暂时不需要强调——如果‘灵器盘’能够工作的话，还想请你帮个忙。”

    言峰绮礼点点头。

    “好吧，既然是来自参与者的请求，我也不必隐藏。至于‘灵器盘’的工作，我不便展现给你看，这点还请你谅解，但是有关本次圣杯战争的情况，最后一名御主和英灵都在今天凌晨出现了，也就是说，圣杯战争已经完全开始。”

    慎二抬头望着站在讲经台上的绮礼，绮礼也用颇具威压的目光与他对视。

    半晌过后，慎二明了似的说道。

    “我知道了，那么神父，下次再会。我们走吧。”

    对着身旁的瑟拉菲娜，慎二下达了离开的命令。

    “还有一件事情，间桐家的。”

    慎二原本转身离开的步伐停了下来。

    “圣杯战争中的圣杯，仅仅是一个名称上的容器而已，记住我的这句话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

    似乎是在传达神谕的神父并没有回答慎二不恭敬的提问，仅仅是这样默然地站在讲经台上，慎二等了片刻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便和瑟拉菲娜大踏步地离开了教会。

    等到两人离开好一阵子，无名之人正在弹奏的赋格终于到了尾声。

    “这首曲子比过去弹得更好了呢，士郎。”

    言峰绮礼慢慢走到无名之人的身旁，颇为赞赏地夸奖道。

    “是因为卡莲的教导有方。”

    “是吗，但是卡莲很遗憾的，没有什么战斗的天赋，所以这次只能向身处欧洲的你寻求支援了。”

    “这样的话就太见外了，绮礼。我的性命既然是被你救下来的，自然也就有必要为你夺得胜利。”

    无名之人坚定地说道。

    言峰绮礼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那么，接下来的圣杯战争，你就作为我的棋子，为我战斗吧，言峰——士郎。”

    “谨遵你的指示。”

    被称为言峰士郎的少年，缓缓站起身来，拉下了原本套住头的罩帽。

    露出满头白发，以及全是疤痕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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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

    “这里是伽蓝之堂。”

    “是苍崎……橙子小姐吗？一如所料，请您安排一下吧，费用我会给足的。”

    “……我明白了。”

    “如此便多谢您的帮助。”

    离开言峰教会，准备往车站搭乘公交车回深山町的慎二，拨通了苍崎橙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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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语：哦呵呵呵呵，名为“卫宫士郎”的少年，已经死去了。

    哦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