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东西,递给徐老爷,“这是一块洋表,算我押给三爷的,改日我自会取了钱来赎回。我还要去寻郎中,徐爷大恩只能来日再报了。”
说罢汉子拱了拱手,转身便要走
徐老爷一把拉住汉子,说道:“兄台留步~!”
田魁一扭头,问道:“咋了?嫌这洋表不值五个两?”
徐老爷摇了摇头,笑道:“这洋表少说值七八十个两,我虽是开当铺的,但是也讲究可天公地道。”说罢他对伙计来顺说道:“去,给这位兄台开张当票,洋表一块,活当八十两。”
说完,徐老爷才松开手,说道:“我看你行色匆匆,家里人定生了大病,正是用钱的当口。这钱你先拿去,只消留下住处,我差人把当票给你送去。”
田魁一怔,随即一脸感激,说道:“在关内就听说新惠老徐家积德行善,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姓田的先谢了,我住在城外新地沟~~到了那里,说是田魁便可~。”
这时,来顺已经把八十两两用袋子装了捧到田魁面前,田魁一把揣进怀里,朝徐老爷拜了三拜,快步消失在街头
且说在赤峰县西面不到五里的地方,有一大片由无数茅屋组成的居民区。这里住的大多是到口外来谋生的关内人,这里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新地方,所以被称为新地沟。这里是典型的平民窟,房前屋后到处是人畜便溺,泥泞的小路上到处是污水和垃圾,每每有人走过,苍蝇、蚊子变轰的一声飞起一大片
田魁家就在这一片茅屋中间,他的女人王桂花此时正在门口洗衣服。田魁三岁的儿子和四岁的女儿正在一边玩耍,不时发出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吱呀~~一件茅屋里走出一个男子,他短发长脸,年纪二十多岁,白净的脸上带着虚弱的惨白。
“呀~大兄弟,怎么起了啊!”王桂花关心地说道:“你还没退烧呢,赶紧回去躺着吧,虎子请大夫去了,待会我把馒头给你送去。”
“大嫂,我好多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徐天宝。在飞机被击中爆炸之后,徐天宝失去了知觉,在不知道多久之后,徐天宝醒来时,就已经在新地沟了。因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所以一直装着失忆。
口外马贼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所以田魁一直认为徐天宝是遭了马贼,受了惊吓,所以才失去记忆的。这一天,徐天宝伤势恶化,发起了高烧,田魁这才急急忙忙地跑到县城为徐天宝请大夫。
田魁也是走口外来谋生的穷人,家里不宽裕。徐天宝到来之后,光消费就花了不下十个两了,对此,王桂花没少跟田魁发脾气。但是田魁一直说:“这人要是倒在路边就死了,那我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既然被我遇到了,那就不能不管。”
王桂花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发过几次脾气之后也渐渐接受了
“大兄弟,赶紧回屋~”王桂花扔下手里的衣服,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就要过来扶徐天宝
徐天宝笑了笑,“大嫂,我没事了~你忙你的~”
“不行不行,你病还没好,要是再被这毒日头晒了,容易添病的。”说罢不由分说直接把徐天宝往屋里推
“没事~我真的没事!”徐天宝想挣扎,但是奈何身体确实虚弱,王桂花也是干惯农活的农村妇女,力气很大,三两下就把徐天宝架回了屋里
“小龙,小凤,你看爹给你们卖什么了~”王桂花刚扶着徐天宝躺下,田魁那粗厚的山东嗓子就扯开了
“当家的,你回来了啊?”王桂花从徐天宝屋里出来,就见田魁一手拎着几包药,一手拎着一块猪肉,他们的孩子小龙、小凤则津津有味的舔着手里的糖
“咋了?捡到钱啦?你不是请大夫抓药去的吗?”王桂花白了田魁一样,笑骂道
“没啥~高兴。”田魁把肉交给王桂花,“赶紧收拾收拾,让娃儿们解解馋,也让徐兄弟补补身子。”
“田田大哥回来了啊~!”王桂花一走,徐天宝马上又爬了起来
“躺下躺下~!”徐天宝再次被田魁粗大有力的手掌推到,田魁嚷道:“还发着烧,要休养。我这就给你熬药去。”
徐天宝看着忙里忙外的田魁夫妇,心里无比感动,“田大哥,你们全家救了我的命不说,还待我犹如家人,我真是无以为报。”
田魁裂开嘴笑了,搔了搔头,说道:“大兄弟,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生气啊!”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