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节一

    1912年的初秋，中华大地硝烟四起，各路军阀忙于争夺属于自己的地盘。西南四川人民军与滇军激战于云南；华南两广之间为了一县之地，交战与广西捂洲；华南北洋军与革命党南京政府两军对峙与江苏安徽一带；西北袁世凯密谋占据陕西、甘肃，同时支持加封张作霖控制东北局势。整个中华大地处于战火燃烧之中，无数优秀中华儿女背井离乡，踏入茫茫人海中去寻找救国救民的道路，在当时初在萌芽状态的民族主义、共产主义，新生的民族工业都刚刚做上轨道，一时间还无法在人们心目中产生共鸣。

    丝丝寒意袭人的秋风，不时夹杂着沙尘侵袭着古老而又沧桑的北平城。城内大街上来回走动的都是那些扛着枪炮，满脸露出一付随时随地有可能怀疑你是南方革命党，并把你逮捕回去悬赏。两个前这座城市刚刚举行过盛大的示威游行，抗议袁世凯发动针对南方革命党的战争，抗议政府无辜随意抓捕进步人士和学生。

    午后，雨过天晴的太阳，暖和和地照着，这个不大的的四合院落，没有一点风，充满了阳光。屋檐底下挂着几串为过冬准备，金黄的包米穗，在闪闪发光。屋顶上剩余的积水，顺着屋檐上的茅草一滴滴掉下来，打击着扣在墙根下的铁水桶的底子，发出均匀的叮叮声。门口蹲着几个玩耍的孩子，警觉的目光不时的瞟着远出小巷进口。

    屋内集聚着十几位北平各个学校青年组织的负责人，他们在酝酿着再一次大的抗议示威游行，从他们兴奋急昂的脸上，不难想象对此次行动基于期待。“同学们，此次游行抗议得到广大人民的支持，我相信一定能够唤起北洋军中那些爱国军人一起推翻袁世凯反动统治！”一位身穿灰白色长衫的青年人，信心十足的说。

    “好，具体游行计划就是这样。明天一早，我们各学校同时从校园出发，最后在广安门会合。请大家注意一下，在队伍的最前列一定要安排身强力壮的人，保护好弱小同学，与北洋军发生冲突将是不可避免的。”一名看起来象是总负责的人，再次嘱咐的说。

    门外传来，细嫩的童声：“哥，李老师带几个过来了！”话音刚落，做进一位年纪不过二十来岁，脸色微微苍白，象没有睡好觉似的泡脸肿。穿着一件廉价的蓝衣大褂，清瘦的下巴，高丛的肩膀，显得很没有生气。但是他那双眼睛，却是奇怪的明亮，不过并不是炯炯发光得象猫儿的眼睛一样，而是坚定诚实的目光。他紧皱着眉头，进来和大伙简单的打了招呼，简单扼要的说：“刚刚得到消息，袁世凯已经下定决心，明天武力镇压示威游行，驻守在郊外的北洋第七师已经全部将于今夜开进城。所以明天的行动必须取消！”

    “那怎么行，我们都已经准备了好几天，大伙们都憋了一股气。”立刻有人出来反驳道。

    “难到非要搞的同学们死伤无数后，在停止？”李老师两眼发怒的看者刚刚说话的人，又说道：“同学们，不要搞匹夫之勇，现在祖国上下战火迷漫，南方的革命党部队在长江一带与北洋军激战。西南的四川人民军控制的四川据说是另一支革命的部队。我们这些爱国之士，可以去看看。”

    “对，我听说四川人民军要比南京政府的革命党要团结的多。而且那里有全国最发达的民族工业，据说政府鼓励经商，创办各种工业。还有不少新兴的高等学府。年初，我表弟来信就说过，还说他已经参加了人民军。”带有哝哝四川口音的人，不时时机的插上嘴说。

    “要不说，我们还是去参加孙先生领导的革命党比较保险，而我们对四川人民军的情况不了解，却他们在全国的影响不大。听说他们也和袁世凯签定过秘密协定，支持袁世凯的统治。因此我认为还是去上海稳妥的多。”

    屋内一时间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绝大多数的人赞成去南方，但也有为数不少的人认为去四川看看，不行在转道去南方。更有的人认为完全可以去两广和香港发展，在那里结识爱国人士组建自己的队伍推翻袁世凯卖国反动的统治。

    “罗忠，你怎么一言不发？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齐刷刷的眼神都望向，默默挤在墙角的人。罗忠腼腆的看看众人，有些犹豫的发表自己看法：“我是个东北人，有话就直说，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本来我就准备明天游行后离开北平，回老家去。我远方大爷来信说，在那现在已经是东北革命的摇篮，并建立了良好的根据地，武装部队也发展到有五万多人。控制了好十几个县，就连在奉天的张作霖联合其他军阀几次进攻都被其打败，逼迫张作霖不得不向袁世凯求援。我认为与其大老远跑到四川去，不如你们去我们老家看看情况！”

    “那是谁领导的革命队伍？”有人好奇的问。“具体的情况，我大爷也没有说，所以是叫你去看看。”罗忠语气犹豫的解释道。“罗忠的建议不错，李老师你看如何？”“现在北平局势动荡，袁世凯的爪牙随时会向我们动手。同时，向南面去的路上难免不被北洋军部队阻止。而向东北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可以去了解一下。”李老师在同学们争论的时候，一直在思索着，是向南？还是向西？罗忠的提议中所说的事情，自己好象记得北洋军中的朋友也曾经说过，将有一个师的兵力即将开拔进军东北，协助奉天的张作霖部进缴铁岭的土匪，当时自己没有太在意。此刻，不由觉得是个好注意，“我觉得大家的意见各有道理。我们已经上了袁世凯的黑名单的人，为数不少。我看不如大家分开了走，一批由罗忠领队前往东北；我带一批人去四川，其他人由顾云海领队走海路去上海。大家都不盲目的去投靠，了解情况后，相互保持通信。一旦情况有变，立即抬腿走人！”“还是李老师的主意好，就怎么定了，还有谁有意见？”见众人都点了点，顾云海接着说：“大家回去了，关于取消游行的事情与原因，一定把消息通知到每一个人。准备走的人也要做到，随时撤退。”随后，一行人，独自一个个消失在北方那胡同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门口玩耍的孩子也早早不知道钻到那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