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极度的强大,所用时间也并不长,而起国家民族精神素质,皆是当世翘楚,这种民族才可以作为我们中华青年之表率。然而无论他们之中的那一个,都不是我们中国未来发展效仿地榜样,因为那样的模式和机会,都不是我们拥有的。”
“哦?愿闻其详!”蒋百里还是第一次听陈晓奇说起世界大国之间的种种不同。在往常,这个年轻的首领谈的更多的是某些志向和实在的发展问题,但是站在一个国家民族的高度去论述未来崛起,这样大地命题绝非这种资历的年轻人所能驾驭,陈晓奇也一般是避讳不言的。但是到了今天,他却有兴趣阐述一二,却不能不另众人关注。
陈晓奇说:“当今世界的发展潮流,似乎人人都在谈列强的成功与强大,而很少去追究他们如此发起的根源。而马克思讨论的资本主义。则过于具体的描述他们的一些本质,但站在历史源流上看列强地本来面目。却不是这么回事。所谓列强和资本主义,根源上来说,他们都是基于契约精神地商扩文明的产物。这他们地国家中,占据了主导地位的是商人,是银行家,是财团,是这些组织的代言人,政客,而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看到的那些国王,女王,总统总理。”
“商扩文明,本质上也并不是跟我们普遍意义上认为的公平交易以博取利益,他们实则是一群在金钱利益驱使下,毫无道德底线的贪婪的掠夺者,他们可以不择手段的去摧毁任何他们认为没有价值的文明,并将一切他们目光所及的财富弄到手中,为此他们不介意去犯下最恶的罪孽,最残暴的行为,更不介意去做所有我们认为有违人伦道德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的行为,被他们称为适者生存。”
“所以,从数千年前希腊城邦时代开始,我们所能看到的历史,记载的都是征服,裸的武力征服,而不是像东方文明一样以文化来折服,以武力为辅佐,这样更加温和人道的做法。从爱琴海开始,到非洲北部,再到古代波斯,现在的印度和中国,数千年来,商扩文明正是秉承着这样的精神,打着上帝的旗号,用鲜血和贪婪铺成了一条发展壮大之路,用亿万其他民族的生命铸就了他们今天西方文化的辉煌。”
“商扩文明,需要不断的发现新的目标,不断的战争征服,不断的掠夺。不断地商品倾销覆盖,不断的人口奴役和压榨,以及面对无休无止的反抗和血腥屠杀,这就是他们的主旋律,从古到今没有改变过。进入到工业时代,这样的扩展速度大大增加。而在所有殖民地都瓜分完毕,所有价值掠夺速度达到极限之后,他们开始对内搜刮,对象是他们自己的同胞国民。我们可以看到,所有地工厂主都在想方设法的提高机器的产能效率,尽可能的压低工人工资和福利支出,尽可能的将剩余价值弄到最大程度。然后他们就开始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受到经济危机的冲击,一次比一次严重。”
“商扩文明,就像山顶上滚雪球一般。一旦开始,不需要推动力他就越滚越大,速度越来越快。造成的影响越来越大,最后触底的将不是雪球,而是一场雪崩,周而复始,无休止地进行。”
“现在,整个西方世界都是通过这么一种方式壮大起来的,曰本人也学到了这样的手段,所以他们从明治维新开始,便四处抢劫殖民地。先是琉球,其次台湾,而后是朝鲜,再跟着是山东,德国地其他殖民地,现在又将目标对准了东三省,未来不远的日子里,他们的目标就是整个中国了,再往后。整个亚洲,整个世界,我估计他们都想弄到口袋里面来,搞一个以地震火山不断折腾的狭窄小岛为核心的帝国!”
到这里,陈晓奇顿了顿,蒋百里蹙眉问道:“如此说来,这西方列强的做法真的跟我中华文明截然不同,相互之间共存共生可能性太小了!冲突几乎不可避免!无怪乎你会那么说,但是曰本。他的确也循着这样的道路在走。但是整个中国,他敢这么想?他做不到地!”
陈晓奇道:“他做不到也得做。商扩文明是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的。每一次想刹车,受伤的都是他们自己,而每一次的触底,倒霉的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的人,以他们那自私自利的性格,当然是拖着所有人下水倒霉更好一些,况且,殖民地的存在,就是在这种时候替他们挡灾、转嫁损失的最好去处,试想,除了这么做,他们还能如何?今时今日地曰本,如果不出兵占领中国的地盘,不用打他,他自己就崩溃了。“那他们就不会想办法转向么?既然存在着这么巨大的危险,何不想法改进?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总该有二三明智之士看穿其害处吧!”孙桂芝第一次听说这样的高论,有些难以置信。
对此,不需要陈晓奇发言,周云卿受其熏陶许久也有点看法了,接茬道:“他们不是不能,是不想。我们国人自古都说商人逐利,却也还都知道礼义廉耻。那列强众人,确如《资本论》所说,从头到脚每个汗毛孔都是血淋淋的,这种贪婪秉性不仅不会受到任何制裁,相反的他们还因此而占据了话语权的制高点,为此谁人不会眼热心痒?况且,就算是每一次的触底危机发生之时,只要手段巧妙得当,却又是他们下手掠夺他人劳动成果的大好时机,你说他们怎么可能会改变这样地进程呢?”
“那么,如果各殖民地都独立了,各国人民自我约束自成一体,他们不能用武力胁迫掠夺,又当如何?”蒋百里反应奇快,马上想到要点所在。
陈晓奇答道:“简单。就算到时候各殖民地独立了,军事上他们可以不做统治,改称保护,政治上名为独立,实则又成立类似国联这样地组织,而后将其他大国联合起来,大家商谈小国的命运,经济上,凭借大公司财团地实力,以各种名目进行控制自然容易许多,实在不行了,培养一批经济金融方面的鹦鹉回去,培养一批政治精英回去,凭这些人给他们鼓吹呐喊,试想从上到下都被西方列强洗过脑的人,整个国家教育都按照列强范本进行的人,怎么可能逃得过列强的手掌心?整个世界的格局,始终不会有多大变化!”
这话算是让众人都明白了,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一个混账模样,他们眼中的列强和军事斗争,都不过是一群站在更高处下棋的人布置的散手而已,搞来搞去到最后,还不是人家台上的蛋糕?
“难道,此局就无解了么?”蒋百里长叹道,“若真是如此,则如今各国列强貌似宽宏的给各殖民地提供教育,实则不过是预先培养代言人而已,这一着棋却是下的够早!以前他们扶植新的土著国王,军阀贵族,现在打着新时代革新政治的名义这般操作,防不胜防啊!”
孙桂芝叹道:“也不是防不住!大清国不就防了二百年么!闭关锁国也是无奈之举,却也能防过这等伎俩!除此之外,老朽想不到也!”
众人皆以为他这是在说丧气话,孰料陈晓奇竟颔首赞同:“没错!闭关锁国拒绝往来也是一种办法,但是要做到并不容易,首先你得彻底跟整个世界断了往来,令全体国民全部对外事茫然不知,对内不停的洗脑灌输自家思想,久而久之,这外邪自然进不来。但这后遗症却是巨大,一则闭关自守往往也就意味着退步不前,二则一旦关垒打破,洪水猛兽铺天盖地而来,剧烈冲击之下,那时可真的就是泥沙俱下好坏不论,没有数十年动荡是翻不过身来的。看看今朝我们中国的乱景,还不就是闭关锁国数百年后骤然受到西方文明冲击的活生生例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