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遥远的南洋婆罗洲,一场准备许久的战斗拉开了帷幕。
荷兰人在1912年才真正完成对婆罗洲地占领和统治,但是一直到1928年。他们都没怎么用心经营打理,偌大的海岛上面,除了北面英国人地盘、东面矿区和南面寥寥几个城市之外。在整个西婆罗洲几乎每发展,人口比当初的兰芳共和国时期还少,城市更是一个都没增加,反而因为金矿地挖掘一空导致提前的败落,可以说这里除了树和土著人,啥都不值得一故。
可是他们绝对没有想到,就是在这个他们印象中绝不可能养活很多人的地方,居然一夜之间蹦出来几百万人,将巨大的森林区域完全掌控在手中。到现在短短几个月之间,除了少量外国人之外,竟是没有一个自由的荷兰人和归顺的土著,那帮子凶悍的反叛者根本没有什么国际道义而言,他们几乎一个雨季的时间就将西婆罗洲清理的好像大水冲刷过地岩石那么干净。
绝对不可以容许这些无法无天的反叛者逍遥自在,这是荷印当局从上到下一致的看法,否则他们将面对爪哇和苏门答腊更大规模更多民族的反抗,四分五裂的革命者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谋取利益的机会,如果对于婆罗洲的打击不能有效快速的结束。那么后果十分堪忧。
不但如此,便是在婆罗洲经营的那些外国人也有这样地想法,别看他们是只经商不参与政治,但是种族主义弥漫到世界每个角落的今天,他们自觉不自觉的都把自己放在了高人一等的地位上,对于起义者都冠以轻蔑的“叛军”的称呼,而从不认为他们争取自己的独立自主和自由是多么正确的事情。
所以,在漫长的雨季里,荷兰人和印尼土著都被限制出入西婆罗洲。而那些西方商人以及农场主却不在此列。尽管他们地人数并不多,但却足以将这里地情报消息透漏给荷兰人知道。哪怕只是沿海几个城市的防御力量而已。
直射地太阳将人的影子拘束在脚下的方寸之间,浩瀚的海面上波光凛凛荡漾起伏。总数多达五万的荷印殖民军在以“七省联盟号”为首的战舰护航带领下,乘坐各种运输船浩浩荡荡的从爪哇岛出发,兵分三路袭击西婆罗洲的“兰芳共和国”。
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和重视,此次的荷印总督范.巴斯坦斯亲自坐镇这唯一的巡洋舰上,数十艘小型炮艇围护周遭,气势汹汹的直扑过来。
最重要的一路,他们的主攻目标是西婆罗洲最大最重要的海港城市坤甸,这里也是整个西婆罗洲的中心地带,只要占领了这里,那么整个地区的所有城市就均在其军力威胁之下,无论是深入还是北进都没有问题,至于南面,荷兰人不认为那些几万年都没有改变过的沼泽地里面会长出什么好东西来。虽然各方面情报证实,真的有人在里面创造了奇迹。
另一路,则是扑向最北端的三发港。那里曾经是兰芳共和国最早建立基地的地方,是华人登陆婆罗洲开创事业的前进基地,顺着那一线,可将整个西婆罗洲的北去路线切断,阻止他们越过山脉跑到英国人的地盘上去。
本心上来说,荷兰人是希望从沙捞越的古晋登陆,然后越过山脉直接从陆地推进的,但是英国人不答应,他们便无可奈何,只能选择港口登陆。
第三路,便是从山口洋登陆的大军了,从这里直接斜着插到西婆罗洲腹地,配合其他两方面进军,完全可以将这里的“叛军”分割包围,不管怎么打,看上去都是游刃有余的。
西婆罗洲的路实在是简单的很,南北东西就那么几条,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没有别的办法可想,荷兰人可不打算从南部沼泽区上去,那样的话在雨季刚过的从林中跋涉数百公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坤甸深入大陆26公里,宽阔的入海口提供了足够的水深,即使是万吨轮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开进去。若是换了以往,荷兰人兴许直接就大咧咧的进去了。但是这一次他们却是谨慎了许多,因为根据某些渠道传来的情报,在坤甸港,对方已经布置了重炮台,据说是203毫米的榴弹炮,尽管只有两门,但是这种陆地上大炮对于水上舰艇的威胁实在太大了,以“七省联盟号”的装甲根本扛不住对方的穿甲弹,因此荷兰人这一次也学乖了,他们先出动了水上飞机。
在荷兰人看来,对付这些很可能手里还拿着遂发枪和大刀的叛军完全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如果说在丛林里剿灭他们还可能吃点亏,那么在城市里,没有什么土著士兵能对付得了荷兰士兵的,他们坚信这个。
两架大肚子水上飞机摇摇摆摆的升空了,木制桨叶费力的旋转着,发出尖利的轰鸣声,在双翼木制机身的调整下,如同刚开始学着飞行的鸽子一般,慢腾腾的,看着就令人发急。
但是对荷兰飞行员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从遥远的西欧跨越万里海疆到达印尼,这热得要命的破地方,除了薪水高一点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每天不是没完没了的大雨,就是怎么也不肯沉下去的太阳暴晒,在没有空调的环境下,这简直就是要人命的折磨啊,这些该死的叛军真会找时候惹麻烦!
雨季过后,遍布丛林之间的溪流沼泽在热力烘烤之下,不断散发出阵阵雾气,高达密集的热带丛林在地面上铺成一片望不到头的绿色毯子,从天空中望下去,是那样的令人心旷神怡,如果不是执行该死的任务,那么满满的浏览这大自然的美景,实在是太舒坦不过了。
太阳晒得你浑身发烫,高速飞行中带来的风吹动的耳边呼啸不觉,荷兰飞行员以为自己可以睡着了,也许不用两分钟,他们就可以在坤甸城中那毫不掩饰的炮台上扔下炸弹,然后返航,这样的工作真的是轻松自在。
直线飞行的荷兰人眼睛都放在了晴空万里的四周,却没有注意到,在下方的丛林顶端,四个涂成了绿色的轻巧影子急速掠过来,他们以远超荷兰人的速度飞过树梢,在前方两公里的地方突然拉高机头,疯狂变幻动作的机身爆发出一阵锐啸。
长机内,恭郎带着风镜的脸上略有些狰狞的形状,他死死盯着最靠近自己的那架大肚子水上飞机,右手狠狠的按下开关,头顶上的20毫米航炮“嘭嘭嘭”的闷响起来,细小的炮弹在天空中划出一条火热的铁流钢鞭,呼吸之间便将那架飞机打得凌空爆炸起火,木片崩碎的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