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义上的侍女似乎不该在这里,就如郭福等人不该跟到这危城。可是看到萨比娜,刘氓还没来得及多想,她倒显得不安,仿佛偷听被抓现行是件很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又像是力图遮掩的情绪不小心显露。
不管怎样,她有些着慌,抢着回到房间,但没几步又停下,侧身低头,怯怯说:“公主中午就去了主教座堂,还没回来。嗯…,主教带着信徒撤往布列斯特方向,但有几位执事和女休会修女没走。这里是…,嗯,是奥芬堡女圣徒克里斯蒂尼协助拓展的牧区,部分立陶宛人虽然选择留下,依旧虔诚…”.
是么?克里斯蒂尼发展的教区。刘氓心头微微闪了一下,很快又想:元帝国选择巴结梵蒂冈化解矛盾创造机会,以后只会对他们更好,有什么可担心的,该忧虑的是罗斯人。
摇摇头,他随意扫视房间。见自己的衣箱摆在沙发脚下,而萨比娜似乎因此而不安,他感到温馨,也觉得有趣,但并未在意,而是等萨比娜备好灯火茶点,伸个懒腰,去桌旁翻检文。
没多久,随着细微脚步声,一个人进来,却是贾二娘。她在切尔尼戈夫追上队伍。用郭福的话说,宋帝国方面是她负责联络,而远征军也缺翻译。想想也是,还能跟郭福做个伴,贾二娘又只字未提安妮丝等人情况,他默许。奇怪的是,随后却觉得贾二娘似乎跟郭福并不熟,甚是像是有隔阂。
进门后。贾二娘并未打招呼,站了片刻,就到沙发边跟萨比娜一起折腾。他同样未在意,可过了一会。听着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两句低语,却温馨的有些恍惚。有那么片刻,甚至有种时光倒流,是佩特拉和阿加塔在服侍自己的感觉,只是没了黑死病爆发前返回意大利时船上摇曳的不安和惆怅。
该燃起壁炉了,这毕竟是冬天。好一会,可能是有些冷。或者感到沉闷,又没想好该不该跟身后两个侍女搭话,他还是放下原本也没什么意义的文离开房间。
这层楼显然被安排做他与那些女人的**空间,但也因此与楼下相比格外冷清。走下楼梯。大厅充满韵律的热闹瞬间就扑入胸怀,让他精神一振。更重要的,壁炉内有火,虽然主要是用来焚烧废弃文件。
除了精简过的参谋侍从和随军神职人员,只有陆秀夫、曼弗雷德、斯文森、斯蒂芬等人在。他走下楼梯。大厅气氛并无明显变化,连预计的期许和疑惑目光也未看到。不过等他在壁炉附近坐下,斯蒂芬还是当仁不让凑过来汇报。
军情跟他预想中一样,形势已由刚来这里的莫名其妙松弛转为紧张。卢卡斯的近卫中型骑兵并未寻得战机。维尔纽斯方向来的兵力已经在城内撤出人员配合下进抵北面约五里山脚,而且他们明显是先头部队。后续赶来的零散骑兵已将北面完全封锁。西面军队在魏陶德人手配合下行进非常迅速,看态势应该是想穿插至东南。在莫斯科大公近卫军配合下实现对这座城的合围。东面斯摩棱斯克方向的动静也不会有别的意义。
听汇报的功夫,卢卡斯和阿纳托利等人也返回。感觉众人都是平平淡淡,刘氓欣慰,自豪,惭愧,还有些没着没落。挠挠头,吩咐侍从搬张圆桌,弄点酒水,别有韵味的圆桌会议虽简陋,对他来说也算正儿八经了。可一杯酒下肚,没等他开口,大家已急不可耐。
“陛下,我们收集的食物应该能支撑近一个月,羽箭等消耗性武器制作能满足战斗,但火药是大问题,我认为应该根据情况规划使用。另外,虽是守城,任凭对方发挥火力优势也不妥。应该在城东河对面桥头堡部署一定兵力,既可以拉开鞑靼人围城战线,也能对他们侧后产生威胁。”
提议的是曼弗雷德。明斯克城建于河曲,北、东、南三面环水,元帝**主攻方向必然是西城墙,这提议有道理。可没等刘氓具体思索,卢卡斯又插话:“照现在情势看,鞑靼人及立陶宛、罗斯附从军至少会三倍于我们,如果对方强攻桥头堡,会不会分散我们的精力?”
“这同样会分散对方兵力和精力。在桥头堡和西城墙外大面积构筑堑壕区,部署少量兵力,应该能达成阻滞效果。再留下骑兵出击的通道,也能在局部形成攻势…”
“啊,我觉得大家忽略了陛下的部署。威廉在图罗夫,于尔根在博布鲁依斯克,鞑靼人不可能将兵力都投入攻城。另外,我们也有盟军,波兰那边不说,斯摩棱斯克公爵在西面山地也有人手,至少可以骚扰对方补给线…”
越来越多人加入讨论,参谋侍从也凑上来,或扯过地图就某人观点进行推演,或为自己支持的一方提供论据,或根据返回传令官的即时消息为讨论增加基础,还有人甚至因观点相左而争得脸红脖子粗,圆桌旁一时热闹非凡。
陆秀夫等宋帝国将领听不懂众人说什么,但也被这气氛感染,沉稳的根据众人表情和手势猜测,性急的干脆跟着在地图旁指手画脚。刘氓召开这圆桌会议的初衷早被抛到夷播海,只觉得背后壁炉分外温暖。
时间紧迫,一旦某项动议成熟为计划,负责将领立刻起身去安排,大厅内渐渐变得比刚下来时还要冷清,圆桌旁只剩斯文森嘟嘟囔囔打北方佬小九九,陆秀夫若有所思微笑。他这才发现,贾二娘不知何时来凑热闹,好像还有一会工夫。不过她当翻译的机会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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