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锋一见如此,也来不及和星罗以及自己的侄女好好说会儿话,就已经展开身形,紧追不舍得穿门而去。
“姐姐,不会有事吧?”
“听皇爷爷和我父王说:我这个温王叔虽然看似没什么正经,却一向怀藏雄才大略,以筱琬所见:他是不会和姐姐一般见识的!”说到这里仿佛是想起什么似得,唐筱琬凝眉一笑:“什么时候不好回来,温王叔他却偏偏选在今天回京述职。或许啊,这还是件好事呢!”
“今天?今天怎么了?”星罗才这么问着,唐筱琬就朝他翻个白眼,颓然叹道:“你啊!你干吗不钻进棋盘里去呢?今天是七夕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说着眼见星罗老实得点了点头,唐筱琬伸手一拍自己的额头,看了看小院里再没有旁人出没了,便命令星罗坐在一处花丛边上,而后唐筱琬自己也团身坐在星罗身边,这才遥指着万里无云的苍穹,向星罗述说起了“牛郎织女”的故事。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人啊?”说完之后眼见星罗若有所思的低头不语,唐筱琬不由好奇的追问:“怎么了?你发什么呆啊?”
“如果天人和我们凡人真得不能结合的话,那么按理说:牛郎和织女应该永远也不能再相会了啊!”抬起头来,星罗满脸不解得继续说道:“天道无情,这是已经注定了的规则。那些喜鹊,无论是王母暗中授意的还是它们自愿的,搭桥让牛郎和织女相会这种做法,都算是破坏了天道的规律啊。它们怎么可以这样呢?”
“你是不是巴不得牛郎和织女永远也见不了面?”星罗这番话,仿佛是触动了唐筱琬内心深处最深切的悲伤。她语气间的哀怨,不由得让星罗为之侧目,而后眼见唐筱琬双目泪如雨下,星罗手忙脚乱一番,这才陶出当日唐筱琬送给他的手帕,一边帮唐筱琬擦拭泪痕一边好生劝慰:“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你当初送我这方手帕的时候,不是说过不能随便哭得吗?”
“亏你还藏着这东西!”渐渐得止住悲声,唐筱琬幽然一叹之后,终于还是展颜轻笑:“我只是……我只是替牛郎和织女不值而已!天人、凡人,真得就难以逾越吗?皇宫内、皇宫外,真得就永远是两个世界吗?星罗,我和你,姐姐害怕我和你到头来,也不过是天上的两颗星――两颗永远也无法在一起的孤星啊!”
“是吗?”感受到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唐筱琬在悲戚间那瑟瑟发抖的娇躯,星罗伸手搂住唐筱琬的肩膀,柔顺得将之放倒在草坪上。仰望着越来越昏暗的天空片刻之后,星罗指着深沉的夜空轻笑道:“不管将来到底如何,今晚,我都会在你身边。所谓的天道无情,也许并不一定是对的。也许……我们可以跳出那孤星的命运……”
“真得吗?”轻问间,唐筱琬伸手紧扣着星罗的小手。
指尖相错,掌心相印。
一阵清风吹过,紫霄宫的深处送来一线吟诗声: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