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
庞德将马占山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颓然地叹了口气,遂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马占山正色回忆道:“那半途袭击我们的骑兵正是卢水胡。他们都是游牧民族的一贯作风,兽皮铠甲,远可奔射,近可刀劈,悍勇异常。那领头的是一个身形壮硕,秃顶的男人,手中长矛甚是沉重。并且通名报姓,知道他是卢水王盖楼季。”
众人又吸了一口凉气。
卢水胡,乃各民族的产物,其根源可以追溯商朝时期,坐拥十万兵马,分治氏、封氏、兰氏、彭氏、盖楼氏、孟氏六大部落,强盛之时拥有数十个部落,纵横西北之地。随着时代变迁,由盛转衰,至春秋之时只剩下六个部落,尊盖楼氏为王室,随后经历近千年,与各民族融合吞并,成为了现今的卢水胡。虽然威名减弱,但余威仍在。
现任盖楼季继位之后,渐渐有强盛迹象,兼且有不输于马超的一流高手实力,又拥有十万兵力,使得卢水胡成为中立之族,任何一方势力都不可小觑。
马占山叹声道:“说来惭愧,以我半只脚进入一流高手的实力,在盖楼季的矛下只撑了十招,若非部下拼死掩护,已经不是断只臂膀这么简单了。此人矛术与他的人一样,凌厉狠辣,让我无法生出同归于尽的勇气。这感觉就像是与大公子对阵沙场,被大公子散发出来的杀气所扰,无法发挥实力的情况一样。”脸上再次出现惊惧的神情,他当时处于盖楼季的强大凌厉的攻势下,处处被动,只感觉对方的大矛在方圆两丈内的任何角度都可以窜出,来取他的性命。
寒风刮了进来,在大殿内发出啸声。
众人全都沉默不语。
此次休屠南下,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一个盖楼季尚且如此,那一直深藏不露,不知深浅的尸逐巴颜呢。
况且二公子马休也死了。
这死得太过蹊跷,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尸逐巴颜率大军南下的时候死。
难道又是刺杀?
这一次又是谁派的,是尸逐巴颜的人吗?
目的是扰乱武威的人心,趁势取利吗?
种种疑问充斥着众人的心头。
马腾脸色苍白无力,阵阵疲惫感从心中升起,渐渐扩散,最后涌上全身。莫非今年犯了什么忌讳不成,为什么诸多不顺,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先是自己被刺杀,又是二子惨死,现在又遭到了尸逐巴颜的南下侵略。
对!二子的事还没有结果。
马腾刚要说话,却听见庞德沉声道:“主公,为今之计,速让城外的众多部落全都撤到城里,坚壁清野,以逸待劳,尚能守住。二公子被杀一事应该暂且放下,等此刻危局过后再办,才是上上之策。”双膝跪地。
马占山一脸愕然滴询问:“二公子,二公子怎么了?”马占山这一声问,彻底将马腾激怒,他一拍长案,大喝:“怎么了!死了!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刺杀而死,庞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将凶手找出来!在那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马占山头脑一蒙,死了?二公子死了?怪不得他一进议事大厅,就感觉这里面的气氛不对,原先还以为那军侯报信弄得,原来二公子的死造成的。
王铎有些苍白的脸,渐渐出现一丝红晕,猛然起身,来到大厅正中,跪拜下来,一揖及地,肃颜道:“请主公三思,二公子之死,我也非常悲痛,但正如庞德将军所言,现在当务之急,因运兵遣将布置谋划,来阻挡休屠强盛的攻势,才是上策。”二公子一死,王铎等于少了一根支柱,但是马腾对他有知遇之恩,心知以马腾爱子之心,丧子之痛,会做出不智之举。姑臧城必须守住,否则以休屠的凶残真得会死无葬身之地。为了马腾的生命,为了自己能存活,只能顶着头皮力劝。
砰砰砰。
马占山磕着了三个响头道:“请族长三思,立刻调兵遣将,布置谋划,我马占山丢了肆名关,愿编入陷阵之士,把鲜血洒在战场之上。”声音哽咽。
身后的军侯们都磕着响头请命,气势悲壮。
那些平日里向着马超的武将也纷纷离了坐席,跪了一地。
剩下的与马休亲近一派,受大厅所感,遂也跪将起来,强压着因马休身死的悲痛猜疑,发出请战誓言。
马腾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一阵颓废,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就以你们所言,抵御休屠大军之事,以庞德与王铎主持大局吧。”
王铎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属下还有一事相求。”
马腾抬眼看了他一眼,道:“说。”
王铎深吸一口气道:“请主公修书一封,派快骑赶往大公子处,请大公子回援,这样我们尚有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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