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呢,二爷家有的是。”瘦子刷地打开扇子,故作潇洒地扇了扇,说道:“你给二爷背家去,三百块大洋分文不少,再给你加十块赏钱。”
“没工夫。”黄历想也没想地拒绝了,他站起身,招呼小锁,“走,咱上集市碰碰运气,兴许能卖到四五百块钱呢!”
“他妈的,给脸不要——”大汉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冲着黄历的脸打来。
“fuck you!”黄历忍不住脱口而出骂了一句,左拳划着弧线击了出去,几乎是本能的反应,速度很快,角度很刁,不仅用左臂挡住了抽来的巴掌,拳头还重重击中了大汉的右腮。将一般习惯打法上的防守与反击合二为一,防守与反击同时进行,一气呵成,很漂亮的一招截拳道招法。
大汉被这一拳打了个跟斗,眼冒金星,头晕脑胀,好半天也爬不起来。
“你,你……哎呀……松手,松手。”白二爷用扇子指着黄历,手直发抖,他没想到这个穷小子真不把他放在眼里,真的敢还手,还敢对自己动粗。
黄历的手象把钳子似的将白二爷的手连着扇子把握住了,还没怎么使劲,白二爷已经痛得叫唤起来。
哼,黄历不屑地一甩胳膊,白二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捂着手呼痛不已。
“咱们走吧!”黄历招呼着张小锁,又狠狠地瞪了白二爷一眼,冷寒的目光将白二爷马上要冲嘴而出的话堵了回去。
由于长年沿袭的传统,集市上各各不同的货物都在固定的地段摆摊叫卖。这一片卖的是各色各样的杂货:烟嘴、烟杆、剪刀、顶针、锥子,还有一些别的日用小家什、小物件。
再往前走,左边是买卖土布、估衣、脂粉花朵、梳子的地摊,右边则是卖陶土器皿、瓦罐水缸、木桶木凳、笊篱竹篓的。
市集上还有不少走江湖的、卖狗皮膏药的、测字打卦的、耍猴变戏法的。这边卖草药的老汉兼给病人扎针拔牙,一帮人围着看热闹;那边一个说武老二的,袒露着半边身子,右手持着鸳鸯板,衣服在腰间系住,拉开架式,眉飞色舞,正说到打虎英雄武二郎醉打蒋门神,引起围观的人们不断喝彩。
孟石头跟在黄历和张小锁身后,似乎认为自己给他们闯了祸,一脸的歉疚,讪讪地说道:“都怪我,给你们惹了麻烦。”
张小锁翻了翻眼睛,没有说话。
黄历笑着安慰道:“跟你没关系,到集市就是卖虎皮的,难道还能藏着掖着。再说,这个什么白二爷,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家伙。”
“可他是白家的管家,得罪了他,恐怕不好。”孟石头担心说道:“白坏水,白坏水,他是一肚子坏心眼儿,跑到白眼狼那里一告状,我怕——要不,今天咱就回去吧,改天再来卖。”
“那可不行。”张小锁摇头道:“黄大哥还等着这路费用呢!瞧你那兔子胆,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白家对付你们嘛。”孟石头脸上微微一红,强自辩解道。
“这样好了。”黄历说道:“小锁,把虎皮给我,我来卖,你们离我远一点。”
“黄大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张小锁瞪大了眼睛,很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