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象不出缺口攻防战是何等惨烈,你不妨想象一下有两只巨大的钢铁刺猬,每个身上都长着密密麻麻的2米长的锐刺,打着滚疯了似彼此对撞在一起,这一瞬间的血花乱溅就是攻防战。
满清张爱苏部和太平军朱清正部在韶州城缺口碰在一起的时候,最响的竟然不是彼此的呐喊声,而是“扑、扑”声,这是彼此的长矛捅进对方身体的响声!
长矛是双方最长的武器,随后的才是震天响的杀声,彼此为生存而战的两个不共戴天的敌人冲过己方被长矛固定住屹立不倒的尸体,长刀狠狠的劈砍向对方。
眨眼间,这窄窄的缺口,立刻成了修罗地狱般惨烈的景象。
你捅出我的肠子,立刻我劈掉你半个脑袋!
一时间,不过城头宽的窄门里血如雨下!
双方呐喊着,却如同被铁线抵住摇来摇去的两堆木偶,在这个缺口里僵持着,这“铁线”不是别的,正是染血长矛和赤色钢刀!
“杀啊!”太平军最高指挥官朱清正奋不顾身推开身边被墙头鸟枪射的浑身是眼的或者脊背上透出一截长矛的兄弟,在城外举着刀奋勇向前冲着,如同庙会中推开如堵的同胞去摸祈福的佛脚一样,他满脑着只盼望着看到一个清兵,什么鸟战略鸟战术,都去他妈的,在这种惨烈的攻防战里只有一个想法,看到敌人,然后,把他劈成两段!
终于他踩着已经变成柔软温热、甚至还在蠕动的“地板”挤到前排,在前面两个包着头巾兄弟的脑袋之间他看到一样瞠目大吼的清妖,不管瞄准没瞄准,他手里的刀在怒吼之下越过两人的肩膀劈向前方。
劈中!
那个瞋目挺矛的清兵根本没法反抗,他的矛插入一个太平军的胸膛里,长矛根本无法后撤,因为后撤就打到自己兄弟,他只能平心静气的挨朱清正这兜头一劈,立刻倒地。
但他一倒地,朱清正身前的那个兄弟跟着这洞穿自己胸膛的长矛一起倒地,身上立刻被砸上两块沉重的条石,那是头顶左右清兵为了填补缺口投下的!
“我操你妈!”自己兄弟立刻被尘土飞扬的条石砸到地上成了新“地板”,朱清正根本没有抬头看,他根本不管头上的条石、木条、鸟枪,他只要杀死眼前这些畜生一般的清妖。
而对面的清妖想的和他一模一样。
砍死一个,前排兄弟被条石砸到地上一个,朱清正立刻侧身而上,填补了这空白,他脚下就踩着这条石,而条石下就是他的兄弟!
面前的清妖疯了一样朝他砍来一刀,朱清正侧身避过,一刀贴着这清妖脑袋砍出,两人错身而过,胸口几乎贴在一起,要是在别的情景看到两个男人这个瞬间,必然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的好友情不自禁的拥抱!但他们彼此右手挺着的兵刃都毫不留情的刺入彼此身后的肉墙中!
这个时刻根本不需要任何瞄准,眼前满满的都是人,所做的仅仅的用最大的力气把手里的家伙刺出去!一刀砍倒一个清兵,或者一刀了账一个太平军。
这个时候刚才那个劈向自己而被闪开的清兵提着染血刀猛地撤回自己身前,从他那染血的刀和身后的惨叫可见他也劈中了太平军兄弟,这个时候密密麻麻的人对人,不可能不劈中。
清兵也一样。
但身前带着血红色的刀光一闪,那刚才劈朱清正的清妖肚子上已经飙出一道血光,他砍中了太平军兄弟,但也被如林的刀剑刺中了肚子,
这个人就堵在自己身前,两人肩膀几乎抗住肩膀,无暇考虑,靠着这敌人的肩头支撑发力,右手一刀再砍向那密密麻麻的清妖人头,朱清正空着的左手几乎是本能般捅向这个清兵的肚子。
他不过是想打倒这敌人。
但这本能的动作微一阻碍,这拳头就毫无阻碍的窜进了这清兵的肚子。
原来刚才他已经被太平军一刀捅穿腹腔!
不暇考虑,朱清正右手刀又削掉一个敌人的鼻子和半边脸皮,眼看着那敌人倒去,借着靠在自己身上这清妖的肉盾掩护,手穿进对方的腹腔,朱清正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肠子,猛地怒吼一声,左手猛握成拳、一拳狠狠打这温热湿滑腹腔后的脊梁骨上,敌人朝后躬着身倒去,顿时血乎淋淋的肠子被他左手揪了出来。
这拿着染血长刀的敌人只有惨叫的份!还没来得及飞离的头磕在朱清正肩膀上,把满口的热血喷了他一脖子。
在怒吼的朱清正身后,一位拿着大锤的太平军的老战士,一锤把这个染了自己兄弟血的清妖脑袋打陷去一块,而朱清正又一肩膀把这混蛋朝密密麻麻的敌人撞掼了出去,顿时这个瞬间失去生命的清妖摔向自己的兄弟,脑袋塌了一半,而染血的肠子却还握在怒吼的朱清正手里,一时间肠子被拉出两米长,如同丝带般飞舞在这两拨不共戴天的人之间,飞溅的血溅到清兵和太平军最前沿的勇士脸上,但转瞬间他的尸体就被城头上投下的木头砸到了地下。
“杀清妖啊!”庄立忠怒吼着,他正趴在云梯上,上面的兄弟正死命的和城头的清妖对捅着。
他今天没有被派去攻取东城,而是来攻北城,从北城塌陷了一块开始,所有被赵阔派来攻击北城的太平军都士气高涨,但拿着冷兵器的兄弟没有被命令协助攻击缺口,反而,他们被严命如果北城塌陷,要誓死云梯登城!
但并不是赤裸裸的攻击城头,他们带了为缺口攻击战准备的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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