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衣服,陪我虎爷先耍上几天,若是耍得虎爷高兴,再让兄弟们轮流舒服过后,自当放你去路。”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就如同一条直线性的音波传输般,由那大汉和身边所有马贼的耳廓里阴阴脆响。那冰冷的霜声,仿佛能使他们肉体最深处的心神识海间,都能感觉到其中的一缕冰寒冻魄。
“这个...。”额头上汗水似乎涌现得多越来越多的赵虎,面容有些僵硬地苦笑道:“马会抢掠,天经地义。更何况姑娘长得这么标致,又是孤生一人的迷路深山,纵然撞到我们这些...,呵呵、呵呵。。。”
听闻赵虎的言下之意,是已再明白不过。那白衣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道:“的确,匪帮掳掠,天经地义。只不过,你们实在不该遇到我,官兵杀贼,想来也是天经地义的。”
赵虎面色一变,手指紧握弯刀的强笑道:“官兵杀贼,天经地义,姑娘说的虽是不错,可依在下看来,姑娘也未必是那衙门中的鹰爪一流吧?”
“鹰爪?”白衣女子摇了摇头,语音清冷的说:“官兵,我自然不是。只可惜,你们不该遇到我,而我,今日又偏偏想要杀人。”
赵虎死死的咬着嘴唇,故作镇定的冷笑道:“姑娘这么一说,看来是没得谈了?我铁骑会纵然不济,也有数百弟兄于兴临一带驰骋群山,姑娘即是再能杀戮,莫非还能杀得了我们山里的数百弟兄不成?”
“铁骑会?”白衣女子悠悠地叹了口气:“纵然你们大当家‘血刀’卜霸亲至,在我眼中,他也仅有一字――死。”
丝毫没有理会神情大变下的赵虎,向身边那些马贼们的连连挤眉示意,白衣女子冷冷的接着道:“当然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双数,你们八人自毁大半,剩下的那三个,便自行回去吧。”
“你。。。”听到那女子口中还有第二条路可走的赵虎,直到听完了她接下来的话,原本突喜的面容,近乎是瞬息狂变得举刀挥吼道:“兄弟情深,岂可断足?”
“扑、扑、扑。”伴随着几句低呼声的陡然响起,三具尸体接连倒地。
“虎哥,你…。”另外两名离赵虎站得稍远的马贼,面色惊骇的还没把话说完,狰亮地刀锋已由他们心口或身体紧要部位间连续捅进。只听又是几声‘扑扑’的闷响倒地,此时站在赵虎身边的,仅剩了下他的两名心腹下属。
“滴哒、滴哒。”一丝丝猩红血水,落落地顺着两名剩余马贼的刀锋口缓缓滴淌。嘴角边不经意地勾起丝狰狞狠笑,很是满意那两个心腹反映的赵虎,小心陪笑道:“姑娘的要求,我兄弟几人也算办到了。不知道下面,可否由我们自行…?”
“可以。”刚说完这二字的白衣女子,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姑娘莫非是言而无信?”同是刚刚听到那白衣女子前面句话的赵虎,原本略微放松的表情,一下又变得紧张起来。
“言而无信?”目光复杂地凝望着天空中那一轮银华明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的白衣女子,淡淡道:“我宇文霜的话,向来有信。只不过,你们若要退走,便由东南方回去吧。我生平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北方一带,凡是北方来的齐人,我都想杀。”
“宇文霜、宇文阀?原来,原来她就是那个漏网的...。”惊讶地望着那白衣女子,心中喃喃自语的杨麟,突然暗呼道:“不对、不可能。。。”
江山曾依旧,历朝数名门。无论于哪一朝帝王的显赫即位,都无法根除于历代名门中归拢望族的权势所掌,正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自天朝开国以来,延续于前朝并统的世家显贵,纷纷于前后数百年间粉墨登场。
到了天朝末年,掌控关北十二郡中的历代豪阀,除了外戚杨潘的杨阀外,仍有两大门阀和他同肩相立,虎视耽耽。而其中仅次于杨阀外实力最大的,便是宇文阀。
宇文阀自前朝中期,就是五胡乱华时入主关内的胡族之一。后来季康发布杀胡令,中原北方各路汉民无不奋起持器,除虏外族,所幸当时宇文阀实力较小,再加上他们离距中原甚远,并没有像其它入关胡族那样凄临败落,惨遭灭族。
但胡族侵扰,切齿痛恨,当时的异族胡马,只要落单于汉人境内,便是惨死无归的下场,即便是远离中原的宇文阀,也经常遭受到汉军的群散袭击。
这个局面一直维持到宇文阀第七代阀主宇文卓继位后,才稍有改观。此时的胡汉对峙,已由中原北方逐渐转移到了关外附近。而中原当时先后并起的南北双朝中,北朝光武帝杨显为了笼络胡族,集中兵力对付当时拔起的南朝李阀,更是连笔亲封割据于关北一带的数路大姓胡族首领,为北朝将帅。
其后百余年间,关北关外的各路胡族封而又反,反而又封,直到南朝李阀先后于数场大战中接连全胜,使得北朝杨氏一族逐渐兵衰将落,无力再战,最终以联姻下策,全数降伏于了李阀皇权下时,那些异姓胡族,也成为了李阀当时权策于杨氏一族替代他们扼守北地,相互牵制的重要棋子之一。
天朝末年,昏君无道,奸宦掌权,内有民怨沸腾,权阀并起,外有胡虏侵扰,肆虐边疆。一直到了此时,身处于北方的外戚杨阀,内心里埋藏了数百年得蠢蠢欲动,终究明目张胆地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