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若是在
朝廷当然会果断地发京畿之兵前往朝鲜决战。可问题v|洋地明军居然利用水师控制了日本。又裹挟着日本进攻朝鲜。这说明什么?说明明军既然可以远涉重洋到日本到朝鲜去。那么有没有可能利用水师直抵天津渤海。进而直取北京城?
辽东要保,难道北京城不要保了吗?辽东有祖宗的皇陵,有许多的满人家眷,还有连绵千里的皇庄,可是北京城里却有太皇太后和皇上啊,还有十几万旗人和大片的江山,一旦北京有失,就等于整个大清国也完了,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孝庄宁愿舍弃辽东,也不愿意冒险将关外的精锐调回去让北京的防务出一丁点疏漏。
如今满清的精锐主要集中在长江以及京畿一线,长江的防务是为了抵挡明军北伐,京畿的防务是为了保护满人的心脏,哪里还有多余的部队守卫辽东,关外的蒙古王爷们倒是有些兵,可惜西蒙古的准噶尔部勾结俄罗斯人在蒙古草原肆意攻取其它部族扩充实力,蒙古王爷们哪敢派兵远征,说不定部落的勇士前脚刚走,准噶尔的战刀就杀过来了,因此,面对现今的局势,孝庄只能举棋不定,丢车保帅这一招谁都玩过,可问题是到底是江南做这个车,还是辽东做这个车。
孝庄太后不发话,索尼只能继续等下去,他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面对这么多同样急匆匆的前来打探消息的旗人亲戚,他只能选择闭门谢客。
可是拖下去也不是回事啊,总得下个决心才是,索尼对于孝庄的犹豫略显不满,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啊,真正的碰到大事,哪能这样犹犹豫豫的呢?时间越往后,朝廷所能选择的面就越狭窄,最后不知会错失多少翻盘的良机。
其实索尼想岔了,孝庄并非在拖,而是在等,等的是鳌拜的表态,辽东不能不守,京畿更是重中之重,唯一的办法就是抽调长江一线的精锐北上驰援,可是鳌拜不是其他人,不是一张圣旨一道命令就能让他乖乖听话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我孝庄不急,倒要看看你鳌拜急不急。
外朝内廷的迟疑不决让京城内的人心更加惶惶起来,一些近亲的亲王贝勒也是四处问计,打听关外的任何消息,又要去面觐皇上,请求发兵入朝,康熙每次都是好言抚慰,却并未许下承诺,辽东可是老祖宗们的根哪,南明都打到了朝鲜,太后和皇上怎么能无动于衷了,不满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
此刻的孝庄却镇定的在慈宁宫的塌上盘着腿吃着**,浑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她越来越显得苍老了,自从那场病之后,满头精心保养的黑发如今已夹杂了不少银白色的发梢。
坐在她对面的,是年轻的康熙,如今的康熙愈渐成熟了不少,眉宇之间也显得稳重了,虽然只有十四岁,却没有同龄人的稚气,他微微欠了欠身,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皇祖母,如今京城人心惶惶,若是朝廷再不作为,恐怕…
“别慌!”孝庄的声音很大,揉了揉腿,道:“京畿的兵马绝不能派出去,宁可让明人挖了太祖的陵墓也不成,这事容不得商量,一旦京城有失,那才是咱们满人的大难。
”
孝庄的音量降低了一些,语气间多了一份慈和:“玄,治国要懂得取舍,哪件重要,哪件不重要要分的清楚,辽东的祖宗固然重要,可是咱们关内的几十万活人就不重要吗?明军战舰能开赴日本国,难道就不能开赴山东、直隶、天津?一旦我们将大军调去了辽东,京城怎么办?关内怎么办?”
康熙点了点头:“皇祖母的意思没有错的,京城比辽东重要,辽东比江南重要,儿臣只怕鳌拜不愿意带着京城五大营回来,若果真失了辽东,儿臣当真是没脸见天下人了。”
孝庄撇了撇嘴:“我们若是催促他移师辽东,他八成是不会回来的,但是若皇帝不召他回师,他非回来不可,你等着瞧吧。”
孝庄又低低的叹了一句:“一旦十万精锐调去了辽东,那些个绿营虽然号称三十万众,却多半是乌合之众,疏于操练,又要守着七八省的防线,恐怕江南或是淮南总有哪里会给明军钻了空子,那里是大清的钱粮米仓,但有差错,强弱难免逆转,玄,你一定要支持下去,满人的命运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
康熙坐直了身子,郑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