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调一奇兵入陕,以防有变。”索尼现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呼呼带着风,精神奕奕的提出了意见。
“准,此事由索中堂负责去办,不要给王辅臣太多压力,也不能让他与明贼勾结。”康熙显得沉稳了不少。
“从今往后,再有巡抚县令失陷一土,立即全家抄斩,决不姑息,但有光复城池失地者,一概赏穿黄马褂,若有士卒一人战前临退者,斩全家,战前反戈者戮全族。”
“皇上,奴才听说绿营投降南明的汉军极多,这些汉人反复无常,都是奸诈小人,打起仗来非但不能为我所用,反而极易临阵倒戈,奴才以为,应当裁撤绿营,实行先帝在辽东时期的联保制,若有一人通贼,则屠一村,若有十人从贼者,屠一城,决不能姑息。”说话的是兵部尚书鄂尔泰。
“这个…>务之急的是笼络汉人人心,而不是去用暴力的手段镇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百万的满人想要强压能压的住吗?
“皇上,一旦如此,则我大清将天下的百姓推向了明寇,毕竟投贼的是少数,若以少数几人而罪责大众,这便让明寇有机可趁,实在不妥。奴才以为,皇上不但不能实行联保,反而应当择日祭奠孔庙,表彰史可法等汉人中的英烈,甚至还可以拜祭明陵,向天下人宣布我们满人入关乃是帮助崇祯皇帝复仇,诛杀李自成。而那个逃入缅甸的永历帝早已死于异国,新始帝明明是个假的,妖言惑众,实在罪无可恕,皇上征伐天兵二十万,早晚要将其荡平,这样一来,不但能够安抚众心,还能让汉人以我大清为正统,为我所用。”
康熙沉吟了片刻:“索尼说的对,朕明日便去祭祀孔庙,拜祭明陵,满人要想征服汉人,不止是靠马上炫耀着屠刀,而应当诛其心,蒙其志,使其顺服,才是王者之道。
”
“主子圣明!”索尼赞叹了一句,一副孺子可教的嘴脸。
朝议一直坚持到了深夜,年仅十三的康熙仍然精神奕奕的事无巨细一一询问,大军所需多少粮草,赏额有多大的空缺,山东,直隶等省能否调出一部分兵力南下,明军有多少可战之力,鳌拜有多大的胜算等等等等。一直到大家的精神实在扛不住了,康熙才意犹未尽的挥挥手:“大清兴亡,毕功于此役,尔等各守其职,不可有丝毫的怠慢,朕非亡国之君,尔等也非亡国之臣,祖宗们既然入了关,咱们后世的子孙就要将天下守的稳妥些,散了吧。”
…………
鳌拜的退避让明军一下子解脱出来,说实话,对于此战的结果李霄沐剑铭等人都不敢确定,毕竟真正的明军只有一万五千人,其余大部分都是二藩和贵州的降军,这些人有多少战力,他们不清楚,更不奢望他们能够与满清精锐骁骑营对抗,再加上二藩和赵福虽然降了,可大家也并非能同心协力,每个人都暗怀着鬼胎,沐剑铭与李霄实在没有把握。
耿精忠尚之信赵福三人也是松了口气,对于骁骑营的实力,他们还是相当了解的,他们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藩镇,犯不着拿着自己的家底去和鳌拜拼命。
几日之后,新始帝传来的旨意,着令耿精忠尚之信赵福三人入海都觐见。让三人入海都倒没什么问题,毕竟这是礼制,藩王和大将进京面圣乃是天经地义的事,赵福二话不说,立即启程。可是尚之信与耿精忠却有些害怕,毕竟他们是叛臣,一旦进了海都,就等于羊入虎口,一旦新始帝突然发难说不定就别想出来了,可不去不成啊,你们刚刚投降了,这么个天经地义的要求你都不答应,到底是何居心?这不是明摆着心怀不轨吗?新始帝召你你都不去,难道你又想反明投清?可能吗?满清再傻恐怕也不会再接受这两个混蛋了。
二人连夜背着李霄凑在一起商量,最后还是耿精忠拿定了主意:“世弟,咱们从前是明臣,后又投了满清,如今又复叛回明,现在也只有大明这棵大树能够供咱们乘凉了,要想反悔,恐怕满人也不会再信咱们,从此以后,只有铁了心效忠新始皇帝才能有个好下场,咱们还是同去吧。”
尚之信默不作声的听着,迟疑之后,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