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撤回,枪花再起,转瞬间消失不见,仔细看时,枪尖却被戟头锁住,压在地上。
杨峻哈哈一笑,也压着对方戟头,上前一步踏上去,那汉子大急,忙要抽戟,却哪里能够,眼看杨峻就要踏上戟头,忙飞脚踢来,杨峻手中枪柄一弹,正在对方膝间,撞得那汉子跌飞出去,落地时还算稳当,没有出丑。
院子中间,一枪一戟,一起插入地面。
院中笑声四起,那郭姓汉子双手一拱:“大宋枪神,果然名下无虚!”
杨峻正要回礼时,那汉子已经进屋去了,连院中的戟也没有拔。
“大哥勿怪,郭大哥是这等面薄!”高林嘻嘻一笑,将院中兵器收起来。
“郭大哥戟法非同小可,锁拿兵器更是了得,若非侥幸,也击不中他。若是上了战阵,定然是位好汉!”杨峻口中夸赞,一边随高林进屋,稍移时,那院内六七条汉子都进了屋内,却默不作声,再过片刻,郭姓汉子才腆着脸悄悄进屋坐下。
“高大哥是好朋友,大宋枪神也名满天下,是条好汉!阮某佩服!只是这张宪之事,却恕兄弟几位不能相助了!”一名木衲汉子率先开口,大约杨峻比枪时,高林已经略略将事情告知。
“这却是为何?”杨峻不好开口,高林却满脸焦急。
“救出来以后,该如何处置?”一名书生模样的汉子问道,说话间温文尔雅,浑不似身边诸人:“临安有杨存中数万人马,精骑不下五千,我等便劫得人犯,也逃不出二十里地。且张宪之辈,砍头容易,要造反却难,莫非他肯上太行山?众位兄弟好不容易过两年安生日子,家小俱在此间,若救得此人出来,却不是毁了此间,白费了兄弟避难之意,咱们何必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各家老小,想来都不愿再回河北了罢?”
“吴兄弟不可如此。”那阮姓汉子道:“张大人是国之忠良,我等虽僻处此间,只图避祸,也不是辩不得好坏,只是此事太难,便拼却这里人手,只怕连临安城也出不得,哪里像当年李……高兄弟,非是我等怯弱,也须量力而行!侠义社寨中,众家兄弟家小,还靠高兄弟庇护,我等兄弟岂能不知,还请高兄弟恕罪!”
杨峻一听,知道必无结果,也不好相强,毕竟别人说得在理,转念却想到一事:“若杨某有何变故,欲托家小在此,不知道”
“几个?”郭姓汉子问道。
“母子二人。”杨峻答道。
屋内诸人相顾,都缓缓点头,郭姓汉子说得爽快些:“若是三两人,还可接纳,再多些便不好办。”
杨峻心中大定。
此前自己在临安城中,竟只得一窟,若有甚变故,当真无计可施,如今另有一处,也多了一窟,虽然差点,也还将就。若日后岳飞处有何变化,甚至还多了几个援手的人。
回到临安城中时,却见老秦急得乱转:“老爷怎么才回来,殿帅叫人来通传三次了!”
杨峻心下一愕:“杨存中叫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