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王都统有何动作,只莫误大事可矣!”张俊说罢,端茶不语,王贵拱手退出。
九月一日,副都统张宪自鄂州出发往镇江府参见张枢密。
九月八日,荆湖北路转运使府衙前,一名武将身着戎装,匆匆下马,左顾右盼之后,将一封函状付与门吏,门吏狐疑而去。稍移时,门吏返回武将面前,函已经拆开,却原封退回,武人争执一阵,不得已悻悻而去。
内衙深处,荆湖北路转运判官荣薿听说来人已走,以手加额:“好险!这王俊明明白白是张副都统所部,为何出面首告张宪?其中竟然涉及岳相,荣某有几颗脑袋,敢收这等状纸!”
入暮时,王俊踌躇再三,只得闯入王贵营中。
“原来是你……”王贵看完状纸,黯然道。
王俊不知是祸是福,怔在那里作声不得,却听王贵沉声道:“罢了!我本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事已至此,还有何话说!你且去吧,此状我必交予林大人!”
王俊汗水涔涔而下,拱手而出,不由得心中狂喜,本对张宪怀恨已久,眼下还有林大人许下的一场富贵,如何不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林大声次日得函,迅即以急递送往镇江府,恰比张宪早了一天到达!
九月十一日,张俊抵达镇江府枢密行府。
“请禀报相公,御前军副都统张宪到此参谒!”张宪在门口下了马,拱手向门吏道。
那门吏面色一变,左右示意一番,向内衙奔去,稍移时,门卒便请张宪入内。才到大堂,张俊正坐案后,忽然大喝一声:“还不拿下!”
堂中左右拥出数十步卒,一时间挤得堂上挪不动步,张宪双手被反执,按压跪地,大骇道:“相公!张某何罪!”
张俊手持一函,轻轻摇动:“你帐下副统制王俊首告,说是你张副都统欲据襄阳为变,张某忝居相位,总揽诸军,不得不问!先押下去,好生看管!”
张宪大叫:“相公不可受那王俊蒙骗,此人与张某有仇,方才诬告啊!”
张俊喝道:“是非黑白,本相自有定夺!严师孟何在?”
堂前一名僚属小吏上前道:“相公有何吩咐?”
“与本相好生拷问,必要一句实话!”张俊喝道。
“这个”严师孟犹豫了一阵:“相公,朝廷有制,枢密院不得设刑堂,若在行府拷问,恐怕与祖制不合,是否械送到临安再说?”
张俊面色转青,转向另一边:“刘令使,刘大人,此事怕是交给你了!”
刘兴仁一颤:“相公,严大人说得在理,若违规制,怕是与相公身上不方便啊。”
张俊气得长须发颤:“退下!都退下!押下去!”
此时廊间转出一人来:“相公,此事由小人承担,他日有过,不妨推在小人身上!”
张俊大喜:“王大人果然有担当!此事便交与你!不过本相也绝不会让王大人日后为此蒙祸就是了!哈哈哈哈!”
王应求拱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