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须不是偃城!以过千兵力,加上城中百姓,居然连一天都没有守住!连派人求援都做不到,这城是如何守的?这仗是如何打的!居然连来打的番贼是谁统领都没有看到,就逃出了城!岂不该死!”
帐中诸将悚然,岳飞发怒当真不是儿戏,不过这仗也打得太窝囊了,怨不得岳飞要火大。
“胜捷军赵秉渊!”岳飞大喝,帐中一将连忙站起来,到中间拱手听令:“你带2000骑去,必要取回陈州,若攻之不克,或临阵脱逃,斩!”
“是!”赵秉渊得令出帐。
“岳帅下官下官……”刘永寿嗫嗫嚅嚅,脸若白纸,不知道岳飞如何发落。
“哼!”岳飞瞋目怒视:“刘大人!且休领罪,待我大军进了开封府,却来理会!史统制回本军待罪,若能立功,自可抵赎,不然,岳某这里,须知军法!”
二人狼狈出帐。
未时,派遣到毫州搬兵的踏白军回报:“岳帅!番贼三路都统阿鲁补以郦琼为先锋,南下攻亳、宿二州,守将兵马钤辖卫经陷贼手,亳州、宿州已失!”
“这!你等可探得明白,张帅麾下王统制所部大军四万,现在竟在何处?!”一日间连得数报,岳飞已经漠然,不过这个消息还是让他不敢相信。
“王将军奉张帅将令,早已率大军南返,城中只得数千军,不堪防御!且据城外百姓所言,张帅所部未到毫州,贼兵守将郦琼即已弃城而逃,并未交战,但张帅军进得城后,虏掠良人妻妾,夺取财物,其酷无异金贼,并在数日后即班师,民皆失望!”探子说到后来,已经掩不住脸上的愤怒。
帐中诸将皆失色,杨峻来自后世,对这种情形听到的多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此时也觉大开眼界。
“啪!”岳飞忍不住再次出手拍案,却徐徐问道:“那顺昌城中刘帅所部,如今安在?”
“回岳帅,刘爷自金贼解围后,成日价只往镇江府搬运,营中左、右军主力尽护伤者先行返回镇江,所有器物辎重均已运走,只待班师,我等到后,诸将都不肯来援,说是须向行在请旨,刘帅虽欲来援,却已得圣旨,措置班师,大约不会来了!”
开封城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既然张俊麾下诸军已退,阿鲁补、郦琼军不必守毫州了!叫他们火速赶赴朱仙镇!孔彦舟现在何处?”兀术问帐前龙虎大王道。
“丞相,今日孔彦舟着人来报,在郑州破岳家军一部,生俘在中牟曾踹我军营的岳家军统制刘政!”龙虎大答道。
“好!汉将中也有勇武者,哪像郦琼之辈,见王德一到,跑得比马还快!”说话间,兀术不经意地瞟一眼昭武将军韩常,韩常满身寒意,竟然不自觉地一颤。
颖昌城之战,前后两次,韩常都率军先逃,确实跑得比其他人快一些。
“多着人马,探岳家军虚实,只待他大军一动,我等全力追击!”兀术吩咐道。
龙虎大王疑惑不定:丞相如何知道岳家军就要撤退?
但将令一出,如山不可移。
岳家军营十里外,金骑开始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