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伕!
战士们都需要休整,也不能先去搬粮,再来打仗。
大战在即,哪一头都不可偏废,当初立营于偃城,便是因为运转方便,可以同时支援东西两路,而不至于缺少物资,后勤也勉强跟得上,但几仗打下来,消耗极大,偃城中已经空空如也,若要等朱仙镇物资凑手,不知何日了!
自从岳飞领了鄂州节度使,加上襄阳六郡屯田使,所有能够调度的产出都已经全部用于这场大战,眼下后方并不是没有东西,却是急切间运不上来!
恰在这时,一名前军小校进得帐来:“报!岳帅!营外有百姓要见岳帅,请帅爷定夺!”
岳飞愣了一下。
一般这些事情都不需要他直接出面的,踏白军自会安置百姓,询问消息。
“也罢,大宋子民,南望王师多年,想见见本帅,也在情理之中,我等便见上一见!”
岳飞带着将领们,往营门而去,等到了门口,将帅们都吓了一跳。
“岳爷!是岳爷爷出来了!”
“那便是岳家军元帅!”
过万百姓黑压压地站了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还陆陆续续在增加,大路上人流如潮。
杨峻暗笑:后世高级领导接见人民群众,大约也是这样的光景。
“岳某来迟!父老们受苦了!皇上与朝中臣宰,无日不挂念我大宋子民!”岳飞大声叫道,百姓们情绪越发激动,哭号声再起,如潮涌动,连营中将士,都多有落泪者。
“岳帅!王师北上,解民倒悬,草民们如仰青天,如今故都不远,想来岳帅恢复之计,已有方略,不知道草民等可否效劳一二!”那名老者得到军士充许,终于走到岳飞面前。
“这位老丈”岳飞看他满面菜色,犹豫不决:“父老们受番贼之苦,我营中若非军粮不够,还该赈济,怎可再要一丝一粟!”
“岳帅想哪里去了!若说青黄不接,这千里之内,哪一家又有余粮?!大战在即,便是掘鼠罗雀,也不敢要一粒军粮!草民等拼着不死,愿为大军牵马搬物,只求恢复故都,我等重为大宋治下之民,胜如胡尘中草芥,便是岳帅的功德!”
“既是如此”岳飞沉吟片刻“王贵何在!”
王贵应声出列,到岳飞面前拱手听令。
“你与这位老丈细细商量,这许多百姓愿为王师出力,不可怠慢了,营中军士吃什么,他们便吃什么!偃城至此间的粮秣物资,便着落在你身上,明白么!”
王贵高声应诺,知道自己多半不致死在军令下了。
四面八方,凡得到讯息的百姓,家中有壮年男子的,无不赶到岳家军营外,听岳家军调遣,一时间王贵忙了个不亦乐乎。
杨峻手边清闲无事,听命休整,在那里看着王贵忙里忙外。
“王贵?王跪?嘿,若不是我率队营救,颖昌城外这家伙几乎玩完,眼下却少了个‘总管’。不过这个王贵啊哟,不对,这小子好像就是后来岳案中诬陷岳老大要造反的大证人!好像后世岳飞墓前的跪像里就有他吧?!”杨峻脑中如响春雷,一时间竟然懵了。
“要不要先做掉这小子!”
杨峻恶向胆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