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哈哈……你也知道自己是‘色农’啊?”舒文差点笑岔了气。
吴小文道:“色农,‘老鼠’的提议很正确,还是把你的外太婆埋了吧?要不一把火烧了也行。”
“不能埋也不能烧!”虾皮忽然打断了众人的插科打诨,色厉内荏道。
“那,难道继续让她躺在这里吓人,然后再变成僵尸,出来吃人?”吴小文质疑道。
“虾皮的意思是要把这具遗体弄回去好好研究。”田小兵显然已经揣摩清了虾皮的意思。
“弄回去?弄回哪里去呀?”吴小文吃了一惊道。
“当然弄回基地去。”田小兵道。
“那,是上北京还是去双塔镇?”吴小文继续问道。
“就弄到双塔镇上去吧,弄回北京太远了,不方便。”虾皮道。
舒文道:“那色农的意思呢?”
色农道:“我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我外太婆家的亲戚是啥意思?”
“那你去向他们好好说明一下,解释清楚。要不然我们可能很难带走这具遗体。”田小兵道。
色农道:“没问题。”
虾皮道:“我也和你去。另外舒文、农民你们几个去喊一辆车来,咱们把棺材装到养猪场公司大院去。”
舒文道:“我去喊吧——这乡里的人都比较迷信,不大愿意装棺材的,就算装了,也会立刻将自己的车卖掉,因为怕不吉利。”
虾皮道:“那就拜托你了。”
色农外太婆的亲属的工作倒是很好做,因为她老人家长出来的那两颗獠牙让他们着实吓得不轻,老人家的遗体在他们的手中实际上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不知道怎样处理才好。处理得太草率。怕被人说“不孝”,“不孝”在这古朴的乡下可是很严重的恶行。然而再轰轰烈烈地当作丧事来办,恐怕也已经是行不通了,谁也不敢保证躺在棺材里的老人家什么时候就会尸变,甚至爬出来咬他们两口。现在虾皮等人来说要将老人家的遗体弄去研究,他们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倒是舒文去搞车,竟去了一下午,直到傍晚六点多钟,太阳都已经下山时,才喊来了一辆老旧的“解放牌”卡车,开车的还是舒文本人。
以至于吴小文还探头探脑地找了半天司机。直到舒文说他就是司机,吴小文才停止了探头探脑,但目光仍瞪得吓得死人:“你就是司机?”
舒文道:“当然了,我不是司机难道你是司机?”
农民问道:“这车是谁的,你怎么开来了?”
“这是我表哥的,他半个月前从一位交通肇事者的手里买下了这辆车,然而总觉得心里有点忐忑不安,老想着开这车会出事,因此也一直想着要将这车出手。但这种车除了报废,还有谁会要呢?他甚至打算将这辆车白送人了。今天我去找他借车,他满口就答应了,而且将全套手续证件都送给了我,还要我不要将车再开回去了。”
“这种晦气的车,白送给我我也不要!”农民和吴小文直摇脑袋道。
虾皮则疑惑道:“你怎么会开车的?”
“当然跟我表哥学的。”
“有驾照吗?”
“没有,不过我表哥的送给我了。”
“你拿着你表哥的驾照,就能证明你会开车?”吴小文插话道。
“我不会开车,这车怎么来的?自己跑来的吗?”舒文反问道。
“好了,咱们把棺材抬上车吧。”虾皮道。
农民则提议道:“带着这么一口棺材实在碍事,不如就把老人家的遗体抬上车吧,反正老人家的遗体外面还包裹着一层装尸袋呢。”
吴小文道:“只带装尸袋,尸体没有了干冰的保护,会不会臭啊?”
舒文道:“装尸袋里面也塞了干冰,照理说是不会臭的,况且这里到基地也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吴小文道:“反正我认为还是连棺材一起带上好,不过,如果你们怕麻烦,那就只带装尸袋也无所谓。”
农民焦虑道:“别废话了,快干活吧,马上就天黑了!”
虾皮点头道:“那就按农民的提议办吧。”
“按农民的提议办?只怕又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哦。”黄跑跑躲在众人的后面怪声怪气道。
农民气得脸色白道:“我怎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这个垃圾,别在那里风言风语,快过来抬尸体!”吴小文吆喝道。
黄跑跑道:“我不干!”
“你不干也得干!”刘大侠忽然从后面捏住黄跑跑的衣领,象拽住了一条老狗似的给揪了过来,恰好扑在了棺材上,黄跑跑的脑袋更是插到了敞着口子的棺材里面,差点就和遗体来了个脸对脸的“接吻”。
“妈呀,鬼呀!”黄跑跑骇得魂飞天外,差点就要大喊起来。
“别喊!”虾皮厉声道。
黄跑跑只得将喊声咽回了喉咙里。不过那心脏可仍在“咕咚咕咚”跳个不止。
农民道:“咱们先把棺材盖抬到一边,然后抬尸体。黄跑跑你和我抬这一头,色农、老吴,你们抬那一头。”
四个人将棺材盖抬到了一边,然后去抓尸体——刘大侠和李寿生也上前帮忙,六个男人将一具脱水得只剩下几十公斤、只有一米五几长的老婆婆的尸体给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抬出停尸间,打算抬上卡车。
虾皮、田小兵和江勇则已经放下车厢一则的挡板,并站在车厢上接应他们。
虽然尸体只有几十斤,又包裹在装尸袋里,但虾皮仍告诫他们轻拿轻放,特别要小心别抓破了尸体。因为老年人死后皮肤便会变得异常的脆弱,稍微一用力就会弄破,而一旦弄破了就有可能造成尸液(也即尸水)的流出。
因此众人尽量小心翼翼,甚至将指甲都蜷曲着,以免扎到尸体上。
但在尸体快要弄上车的那一刻,只听黄跑跑这孱头忽然脚底下滑了一下,这一滑便使得他本能地一扣尸体,顿时便从尸体上扣下了一块肉来。这块肉当然是掉在装尸袋里,尸水也是流在了袋子里,不过众人仍然引起了一阵剧烈的骚动,先是色农悲痛地叫了一声:“外太婆……”其余众人也都吆喝起来:“黄跑跑,你搞什么鬼?”
“嘘——”舒文急忙喝止住了众人,“好了,大家都别张扬了,这要是给办丧事的人知道了可不得了,色农你也别嚎了,节哀顺变吧!”
色农止住了哀嚎,不过仍是狠狠地盯了黄跑跑一眼。
虾皮也冷冷地批评黄跑跑道:“你看你,总是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跑跑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出声。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遗体放在了车厢板上,并用两块木板将尸体固定住,免得开车的时候四处滑动。然后关上车厢的门——色农、农民、吴小文、刘大侠、李寿生、江勇和黄跑跑跳到了车厢上面,虾皮、田小兵坐进了驾驶室里,舒文将车子动了起来,开进了越来越浓的暮色中……
乡间公路并不平整,有的地段甚至还是砂石路面,因此车辆的颠簸还是很严重的。站在车厢里的众人不得不紧紧地抓住了车厢挡板,以防止摔倒。
那尸体虽然有木板的保护,也仍然震动得很厉害。如果任凭这样颠簸下去,尸体很可能会散架。吴小文忙叫道:“大家都坐下去,稳住尸体!”
众人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得坐下去,用手稳住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