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真的?”不单农民,连吴小文、田小兵、黄跑跑都一齐睁圆了眼睛。
宾馆的房间里,虾皮点着了一支烟,抛给杨浩一支,然后往沙上一躺道:“好吧,现在就开始了。”
杨浩看也没看那烟,淡淡道:“你啥时候也学会‘吞云吐雾’了?”
“还不是被臭小子衡其带坏的?”
“你自己不想学坏,臭小子能带坏你?”
“好了,别闲扯这些题外话了,我要开讲了!”
“你讲吧。”
“你是不是觉得赵文静和一个人很象?甚至在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把她当成了‘她’?”
杨浩点头道:“是。”
“你就不能多说一两个字?一定要装酷?”虾皮显然对杨浩的惜字如金很不满。
杨浩苦笑道:“不是装酷,而是说多了本来就没意义。如果我能将意思表达清楚,进行最简约的回答,有什么不好?”
“真是服了你!”虾皮咳嗽了一声,继续出连珠炮般的追问,“在你得知她不是‘她’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难过、很痛苦、很失望?”
“废话!”
“只因为她不是‘她’而是赵文静,所以你对她就毫无感觉、麻木不仁、甚至毫无人性?”
“你别言过其实,我怎么就毫无人性了?”
“你明知道她那么爱你,你却视而不见,还故意伤她的心,甚至逼得她去跳崖,你这是有人性吗?”
“……”
“怎么?无活可说了?”
“在你眼里。爱就是拉郎配,而根本不用考虑感情的因素?”
“……”这一回轮到虾皮被噎住了。他呆了半天,搔了搔花岗岩脑袋,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有理,要考虑感情的因素,那么,如果她是‘她’,你是不是就会接受‘她’的感情?”
“是的,我会考虑接受。但可惜她并不是‘她’。”
“啪”虾皮突然将桌子重重地一拍,眼睛绿。神色似乎显得异常的激动。
杨浩瞟了他一眼道:“拍桌子干什么?你那一套对我没用,我可是软硬不吃的人。”
“没什么,我拍桌子只是表示我情绪激动而已。”
“那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也许会影响你一生的事情……”
“可司、虾皮,喝茶。”忆儿突然端着一个茶盘出现在了房间门口,柔柔的声音打断了虾皮慷慨激昂的声音。
杨浩一听到忆儿叫他“可司”,以及忆儿那令他浮想联翩的柔柔的声调,他立刻就想到了当年的那个人。他的心也一下揪痛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向忆儿伸出手:“虹虹,是你吗?”
忆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二人跟前,将茶盘里的两个茶杯放到了二人面前的小茶几上,然后定定地望着杨浩道:“是我呀,你怎么了?”
接触到忆儿有些茫然的表情,杨浩才骤然从回忆中惊醒,声音也归于平缓:“没什么。我和虾皮要谈一些事情,你到自己房间里去休息一下吧。”
忆儿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地掩上了房门。
“回到现实吧,忆儿现在只是忆儿,虽然她让你叫她虹虹,她也不是你的‘虹虹’,因为她的思维和意识都不是她,仅仅是具有她的皮囊而已。”虾皮的语气颇有些冰冷。
“你说得对。但是只要我们找回她的意识,她就又会是我的虹虹了……”
“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也许这一辈子,我们也没法去得成奥斯巴鲁赫提行星,忆儿过去的意识永远也不会醒来。因此我可以假设一个前提,也就是在忆儿不是周虹的意识的情况下,你是否会爱她并娶她?如果不是,那么你会不会选择赵文静?或者说给赵文静一个机会?”
“虾皮,我现你过去好象没有这么热心呀,特别是对于文静的事,你好象操心得特别厉害,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我,”虾皮迟缓了一下,学着黄跑跑的样子摸了一把鼻子道,“老实说,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文静之托?”
“不是。应该说,是受‘她’之托……”
“受‘她’?你在给我绕什么口令?”
“我刚才说过,赵文静和一个人很象,而你也一度把她当成了‘她’,后来你认为她不是‘她’,所以既失望也释然。但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她就是‘她’,那么你会不会……”
“她就是‘她’?你没有开玩笑吧?”杨浩急急打断了虾皮的话。
“不是开玩笑,她就是‘她’,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还记得我过去给你讲过的那些‘灵魂转世’或者‘附体’的事吗?这事千真万确地生了,而且就生在赵文静的身上……”
“你说什么?”杨浩瞪大了眼睛,象不认识了虾皮似的。
“你不要以为我在宣讲‘封建迷信’,你是知道的,我比你还要唯物主义得多!但这就是事实,令我们不能相信也得接受的事实,一个不以我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事实!”
“真的是她?”杨浩象没有听到虾皮后面的话,只是坐在那里呆……
“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因为‘她’并没有离开你、并没有离开我们,她始终是和我们在一起的……”
“不,我要亲自去找她证实一下,我一定证实她就是‘她’!”
“证实了她就是‘她’之后呢?”虾皮这句话带有点“将军”的味道。
“我不会怎么样,因为还有虹虹的事未了。”
“假如周虹的事不能了了,你会不会考虑‘她’?”
“虾皮,我感觉你在逼我啊!”
“对不起,我说话有点急。不过这件事情我也一定要求证清楚,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我不知道你的‘的确’的回答是什么意思?”杨浩实在不明白虾皮为什么这样急。
虾皮扶了扶金丝眼镜道:“好吧,下面我们再来说说赵文静的事。”
“我们刚才说的不就是她的事吗?”
“‘她’的事是‘她’的事,赵文静的事是赵文静的事!‘她’的人体生物场现在转移到了赵文静的身上,赵文静本人实际上已经死了——只是脑死亡,身体的其他各部分的机能都正常。”
“文静已经死了,那她还有什么事?”
“赵文静生前没有谈过男朋友,还是处*女……”
“虾皮,你怎么又扯上这种无聊的话题了?”
“这一点也不无聊——她患上了一种只有通过结婚才可以治愈的妇科病,而她脑死亡的时候还是处*女,因此她的这个病也就留在了她的身体里。虽然现在继承了她的身体的是‘她’,那自然她的这种奇怪的病也就被‘她’继承了。这种病作时据说是很痛苦的,我听小莉说有点象痛经,不过比痛经要痛苦百倍!”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治疗,一定要通过结婚?”
“是的,结婚后,对这种女性既是心理上的慰藉,也能够起到治疗的效果……”
“这么‘神奇’的事我还真没听说过。”杨浩自嘲地笑道。
“你别笑!你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痛苦吗?既有生理上的痛苦也有心理上的痛苦,而心理上的痛苦,主要就是你带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