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员,更加不能开快车。因此杨浩才给出了一个五分钟的时限。
“可司,看一下后面是怎么回事?”衡其忽然叫道。原来他从左边的观后镜里看到一条巷子里冲出来了许多古里古怪的东西,因为观后镜是广角镜头,画面有些变形,他看不真切,这才叫杨浩看一看。
杨浩抬起一扇车窗玻璃往后一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他不由纳闷道:“没有什么呀?”
“在这边!好多老鼠!”坐在窗户右边的农民忽然出一声吓煞人魂魄的骇叫。
老神正要嗤他:“老鼠就把你吓成这样?”没想到话还没出口,便觉得自己旁边的窗户玻璃“咚”地响了一下。他扭头一看,差点没吓出魂来。
原来窗户玻璃上正紧贴着一张老鼠的脸,这老鼠看起来个头并不大,不过却也有一只五、六斤重的哈巴狗那么肥,正用它那尖锐的髭齿猛烈地敲击着窗户玻璃,那阴险毒辣的眼睛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还算好,这畜生粘不住玻璃,“啪嗒”掉到了地上。但紧接着又窜上来了五、六只,拼命地敲击着窗户玻璃,还算结实的窗户玻璃竟然开始出现了裂痕。
“把窗户玻璃抬起来,打死它们!”杨浩大声叫道。
“可是,这抬起来它们不就进来了吗?”老神迟疑道。
“没事的!”杨浩替老神抬起了窗户玻璃,接着以闪电般的度将冲锋枪口伸了出去,几乎是顶着那些畜生开火:“哒、哒、哒……”
“吱……”那些脏毛畜生一个个出惨叫,炸开成了几朵血花坠落了下去。
众人惊叹道:“可司的枪法真是越来越好了。”
杨浩谦虚道:“熟能生巧……”
一语未完,右面又传来了惊呼声,出惊呼声的却是两位女生之一的刘莲青。原来一只老鼠竟从汽车底盘下面钻了一个洞上来了(那个地方可能有些锈蚀,竟叫老鼠找到了攻击之点)。
“打!”农民急抽出撬棒狠狠打去,结果老鼠没打着,那撬棒弹回来正砸在脑门上,直砸得嗡嗡响,不但隆起了一个大包,还差点晕了过去。
“在这里、在这里!”老神也指着自己的座位下面大叫道。
每个人都手忙脚乱、大呼小叫——就好象人们在大街上见到一只老鼠窜过去一样。人人都要瞎叫嚷几声(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吧)。
由于车厢里狭窄,又全都是座位,众人不仅活动受限,视线也受阻,根本就无法开枪,只能用撬棒乱打。
“先把窗户关上!”杨浩一面吆喝,一面注意观察着车厢里的动静。
“哐哐”两扇打开的窗户都放了下来。
谢可叫道:“这回一定要瓮中捉鳖!”
“老鼠不见了!”朱凤练叫道。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座位底下查找一遍,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揪出来!”杨浩叫道。
此刻伤员黄跑跑躺在车厢中间的地板上,杨浩怕他受到二次伤害,忙持枪站在他的旁边保护他,同时也兼顾保护赵文静医生。其他的人则用撬棒朝着自己的座位底下乱戮,试图把老鼠惊出来。
“瓮中捉鳖?瓮中捉鼠还差不多。”杨胜农拍了拍座垫道。
没想到他这一拍座垫,立刻觉得中指一疼,象被什么钳住了一样。他用力一扯,只见一股血线飞飙而出,直溅到了坐在他前排的大头的光脑袋上,大头用手一摸,惊呼道:“啊,血!”
话音未落,便听见杨胜农杀猪似地嚎叫起来:“我的手指……我的手指被咬掉了哇……”
“别乱动!”杨浩飞冲过来,匕的寒光一闪,“喀嚓”一声,一颗毛乎乎的老鼠的头接连飞过龙拐和谢可的身体,径直砸到开车的衡其背上,再弹落到地上。
衡其吃了一惊道:“谁打我?”
谢可道:“是老鼠。”
“老鼠?”衡其正在惊疑,杨浩却已经跳过去对杨胜农道:“别嚎了,快把你手让赵医生看看!”
赵文静也赶忙过来给他包扎——只见他的右手中指被咬得只剩下一小半截了,那血流了一手掌……
包扎完毕后,杨浩叹道:“‘色农’你这家伙伤在哪里不好,偏要伤在中指上?这不又要减员了吗?”
谢可道:“可司,没这么夸张吧,他不过是伤在手指上,最多算轻伤,轻伤不下火线嘛,怎么要减员?”
杨浩嗤道:“他这叫轻伤?告诉你,这已经算是重伤了,俗话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他这一截指头被咬去了三分之二,不算重伤算什么?更要命的是,他又是伤在右手,而且是扣扳机的手,因此作为战斗力来说,他实际上已经被废了,这不等于减员又是什么?”
众人都点头叹息道:“不错、不错。‘色农’啊,你也太不小心了。”
杨胜农哭丧道:“我哪知道会这么倒霉呀?”
老神道:“‘色农’这家伙是在怠工吧?他故意把中指弄断了好休息呢。”
杨胜农大为不满道:“你把自己的手指掰断了试试看疼不疼?还怠工?有用这样笨方法的吗?”
老神道:“有啊,这叫‘苦肉计’嘛。”
“老神,你是不是看见名字里带有一个‘农’字的都要欺负?”农民从旁边话道。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老神摇晃着花岗岩脑袋道。
“你这叫就事论事?分明是借题挥!”农民毫不相让道。
“你们两个看来确实出现问题了,怎么动不动就唇枪舌剑、争吵个没完?”杨浩抬起头来看了二人一眼道。
老神抢先道:“这怪不得我,都是农民喜欢抬杠……”
农民道:“明明是你……”
“哐当”车子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连车顶的铁皮似乎都凹陷了一块。
“怎么回事?”所有的人又都惊恐起来。
“别慌!”杨浩让众人都保持镇静,并且呆在各自的位置上不要动,同时做好警戒。他则一眨不眨地盯着车顶——但他的目光却不在凹陷处,而在别的地方来回移动……
忽然,他快移动到靠近车尾的地方,朝枪朝车顶上方开火:“哒、哒哒、哒……”
随着他的射击,车顶上面立刻出现了一排洞眼,并从洞眼里泻下天光……
但杨浩开了那几枪后,却又将目光转到了前头,并且一直到衡其的头顶上方,然后又开了几枪,衡其头顶上方的车皮也顿时出现了几个洞眼。
“可司,是什么?”衡其紧张道。
“停车,不要出一点动静!”杨浩摆手示意道。
衡其忙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并关闭了引擎。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紧张地倾听着……
杨浩将驾驶座右边的窗户向上抬起,然后将右边的观后镜向上倾斜了一个四十五度角,以便能够看到车顶上的情景。
但令他吃惊的是,车顶上却空无一物!
他略一思索,掏出了万能棒,揿出缆绳,将缆绳的一头拴在一根金属圆柱上,然后攀住缆绳的另一头,将身一纵,“呼”地窜了出去,再一个鹞子翻身,掠上了车顶……
“他经常是这样吗?”赵文静忽然看着杨胜农问道。
杨胜农苦笑道:“是的,他经常是这样。”
赵文静微皱了一下眉头:“太冒险、太个人英雄主义,我不欣赏……”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似乎天生就是为冒险而生的。”刘农月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