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到,我估计这老小子已经成了鱼屎了!”
“谁说我成了鱼屎了?”黄跑跑的声音忽然从某一个角落里传入了衡其的耳朵里。
衡其吓了一大跳,四处张望道:“黄跑跑,是你吗?你老小子在哪里?”
“我在这里,快来救我!”黄跑跑的声音有气无力。
衡其打着手电四处晃照,终于在右边的一个石窝里看到了黄跑跑。
只见他躺在一堆泡沫中间,一群拳头大的小鱼正在他的身上滑来跃去,似乎正要将他分而食之。
衡其忙掀出万能棒里的缆绳甩了进去道:“老小子,你快抓住缆绳头。我拉你出来!”
黄跑跑果然死死地抓住了缆绳头。衡其便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从那个石窝窝里拉了出来。
衡其刚要问他受伤了没有,黄跑跑却突然往前一窜,滚入了水潭中,在水中用力地擦洗着身上的泡沫,而且擦得很狠,似乎想要将身上的皮都搓下一层来。
衡其吃惊道:“老小子你干什么?”
黄跑跑喘着粗气道:“那该死的鱼怪要用它的胃酸泡化我,好喂那些小鱼崽……我洗的就是它的胃酸。”
“它要用胃酸泡化你?它难道没有牙齿吗?”衡其大感疑惑道。
“你见过鱼有牙齿吗?”黄跑跑反问道。
“没见过……可是鲨鱼……”
“它不是鲨鱼,它只是一条普通的鱼!你要是不信,你看看我的身上有没有牙齿印?”黄跑跑说着,将白生生的肌肉和皮肤展示给衡其看。
衡其见黄跑跑的身上确实没有牙印。不由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老小子又捡得了一条命!”
几分钟后,两人回到了船上。
众人见黄跑跑这次又没有死,不禁都叹服了。谢可伸出大拇指夸赞道:“黄跑跑真是神了,这样都不死!”
钟美生笑道:“我们应该称黄跑跑为‘不死哥’!不,应该称为‘不死帝’!‘不死的传说’!”
杨浩和唐军也只觉得这次的事件真的是太诡异、太不可思议了,也太侥幸了。
李诗茵提出了一个质疑道:“如果说那条鱼没有牙齿,可我们之前全部都见到了它的牙齿呀!它如果没有牙齿,又怎么能咬碎那座栈桥的?”
“我之前也认为它是用牙齿咬碎的,但现在看来,我估计它是用它的前吻将栈桥撞碎的,因为它通过变异获得了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足以使得它无坚不摧,而不需要什么牙齿。”杨浩分析道。
“可是我们亲眼看见了它的满口尖牙呀!”李诗茵坚持道。
是呀,它那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了,可怎么临到头来它竟然没有牙齿呢?
“叼走黄跑跑的是一条雌鱼,还有另外一条雄鱼,它是长有牙齿的,你们要小心了!”虾皮的声音又通过对讲机传到了众人耳中。
“什么?真的还有一条长有牙齿的雄鱼?”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泼刺!”船头的前面忽然掀起了一股冲天的水花,飞落的水花中,现出了一条乌青色的巨大脊背!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大家小心!”唐军大喊一声道。
“来吧、来吧,打死你个***!”谢可忽然端起枪冲那条乌青色的脊背狂扫。
“哒哒哒、哒哒哒……”
“黄跑跑、‘美国佬’稳住船身!衡其,弩箭准备!”杨浩沉稳地喝道。
这时,船身剧烈地颠簸,所有的人都屁滚尿流,两个女孩子不停地尖声大叫,黄跑跑和钟美生早就滚倒在了船舱里,唐军和谢可也东摇西晃,差点从船里摔了出去……
衡其则被李诗茵的腿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那脑袋恰好伸在了李诗茵的两胯之前,压在了李诗茵的小腹上。李诗茵本能地捶打了一拳,骂道:“滚开呀!”
“八婆,是我!你压着我了,快让开呀!”衡其在她的胯下叫道。然而李诗茵却没有听到,只是保持着俯卧的姿势趴在船舱里一动不动。根本就不知道衡其被她压在下面了。
杨浩也趴在了船舱里,一手抓起冲锋枪向外面扫射,一面催促道:“臭小子,弩箭准备好了没有?”
只听衡其叫道:“我的头被八婆夹住了,出不来……”
杨浩侧脸一看,简直忍俊不禁:只见衡其被李诗茵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一颗乌龟似的脑袋却从她的肚子下面伸了出来,活象刚分娩的婴儿。
杨浩忍住笑道:“臭小子,你也不用这副德性吧?快把弩箭给我!”
衡其忙将弩箭递给了杨浩。
这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跌倒在了船舱里了,小船也仍被水浪冲击得晃荡颠簸不止。杨浩只觉得小船就象一片树叶在水面飘曳旋转,随时都有可能翻个底朝天,将一船人都倾覆到水底……
杨浩趁着船被被水浪掀上波峰的时机,终于看清了正在船头兴风作浪的怪鱼的位置,举起弩箭,扣动了扳机:“嗖、嗖、嗖……”
一连射出了三支利箭,将那怪鱼贯了个对穿!
那怪鱼负疼窜起五、六米高,在空中几乎打了一个回旋,终于又跌回到了水里,一会儿翻转了身躯,现出一个大白肚皮出现在小船的船舷旁边,随着波浪无力地荡漾着。又过了一会儿,那鱼的肌肉和皮肤也同石窝里的那条鱼一样,一片片地腐蚀和消融了,最后只剩下了一副巨大的骨架沉入了水底……
蓝天和白云还在旋转,但小船旋转的力度明显要舒缓了许多,众人也都从船舱里重新爬了起来。
唯有衡其,仍被李诗茵用胯夹着,露着个乌龟脑袋,想动又动不了,真是哭笑不得。而缓过了神来的众人也恰好都看见了衡其的窘相,不由一齐乐得哈哈大笑,连刚才争吵得死去活来的黄跑跑和高伟珍也高兴得对掌相嬉。
李诗茵虽然骑在衡其的头上,自己却没有感觉,还一直在那里纳闷,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直到她感觉下面有个圆溜溜的东西在蠕蠕而动,动得她的下面痒痒的,同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八婆,快放开我……”她这才往下面看去——先是看到了一颗长满了蓬蓬乱的头,接着才现这颗头原来是衡其的。她大吃了一惊,条件反射似地跳了起来……
再说黄跑跑和高伟珍两人相互击了一阵掌,忽然看清了和自己击掌的人是谁时,一齐都脸色大变,一齐都象驴一样将脸拉长,同样一齐将脑袋扭转向了其他地方。
谢可大奇道:“你们‘两口子’不是和好了吗,怎么又拉长成了驴脸了?”
高伟珍瞪着谢可,色厉内荏道:“猴子,你敢再胡说,看我不揭了你的猴皮?”
“好了,大家都稍安勿躁,我们继续划船吧!”杨浩叫道。
众人便拿起木块,继续划船。
五百米的运河水道终于走完了,众人弃船爬上了岸。只见一座哥特式的尖顶建筑矗立在眼前——正是那座教堂。
教堂的外面同样是铁栅栏,透过铁栅栏的缝隙,可以看得见里面的花圃还有一个个的长方形的土堆,土堆的前面竖立着一个十字架。要穿过这些花圃和土堆之间的碎石甬道,才能到达教堂的大门口。
杨浩告诫众人道:“这是主的地盘,大家都小心点,别亵渎了神。”
钟美生道:“主是仁慈和宽容的,主在天上看着我们,告诫我们不可作恶、不可杀人、不可偷盗、不可欺骗……主会用他博大的胸怀迎接我们上天堂,主也会用蝎尾鞭抽打犯罪的灵魂,但主最终还是要接受他们的,哪怕他们是在炼狱的火窟里……主不是如此仁慈的话,也不会把耶稣基督送到人间赎人的罪过……万能的主啊,请饶恕我们来践踏您的圣地,阿门!”钟美生说完,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