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警铃,那么他便插翅难飞了。他打算绕到那栋三层楼的办公楼后面去看看……
就在这时,从他刚才出来的那道门里传来了凄厉的呼喊声:“快来人呀,有犯人逃跑了!”接着整个看守所都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四周碉楼上的探照灯也全部打开了,交替照射了过来。武警战士们住的宿舍里也亮起了灯光,人影憧憧、脚步匆匆、令人骇然……
杨浩心中也吃惊不已,他已经听出刚才的喊声正是被他打昏过去的教导员出的。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苏醒了过来,这倒是杨浩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很快,武警战士们从监舍里冲了出来,来到了杨浩所在的前院里,脚步纷杂、手电乱晃、吆喝连连,眼看就要搜到杨浩藏身的万年青树前了。
“都搜仔细点,不要放跑了那小子!这棵万年青树冠里也搜一搜!”一个公鸭嗓子吆喝道。从这人神气活现的样子判断,至少也是个中队长。
两个武警战士端着上了刺刀的八七式自动步枪向着万年青树冠里一阵乱捅,另有两个战士打着手电照着,碉楼上的探照灯光也把这里照得明如白昼。
“在这里!”一个战士激动得连声音都有点抖。
那位中队长顺着那战士的手指一看,果见万年青树冠中央蹲伏着一个人影。那中队长厉声道:“出来!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那人影一动也不动,对中队长的声嘶力竭根本就是置若罔闻。
中队长大怒,拿过一支自动步枪,往里狠狠一扎……
“扑哧”一声,自动步枪上的刺刀竟全部刺入了那人的身体里,直至没柄!
旁边围观的武警战士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刺刀扎下去,那人还不得死翘翘?
“老张,下手轻点,要抓活的!”刚才昏过去的教导员赶了过来,站在中队长的身后说道。
中队长的脑门却沁出了汗水:“我是扎得很轻呀,可是我怎么觉得衣服里面是空空的?”他的手一抖,已将那个人影挑了出来……
众人一看,顿时都瞠目结舌、四肢冰凉……
原来那果真只是一件警服,衣服里面的人却早已不见了!
“**,中了金蝉脱壳之计!”中队长气急败坏道。
一个长着黄瓜脸的武警战士道:“今天晚上的事邪门得很!这小子戴着脚镣手铐被囚禁在重监房里,他究竟是怎样逃出来的?”
另一个红鼻子说道:“听说这个叫做杨浩的犯人是什么‘极品战士’,具有特异功能,会飞檐走壁,还长着阴阳眼,能看见阴间的人。精通各种枪械,杀人不眨眼……”
“住嘴,别胡说!”中队长色厉内荏地制止了红鼻子的说法,偏头对教导员道,“犯罪分子可能已经逃离了看守所,我建议兵分两路,我带追缉小组出去追赶,你带一队人继续搜索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教导员点头道:“这样也好。对了,联系一下四角的岗楼,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现?”
中队长便拿出对讲机呼叫四角的岗楼:“洞妖、洞妖、洞二、洞二、洞三、洞三……你们有没有现罪犯?你们有没有现罪犯?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四角碉楼上岗哨的回答都是没有现罪犯。
中队长一挥手道:“刻不容缓,追!”
于是几辆警车先后动了起来,武警战士们纷纷跳上了警车。看来这个看守所的条件还是比较简陋,只有两辆四排座的警车,这两辆警车坐满后,其余的人便爬上了一辆“解放牌”大卡车。这辆大卡车本来是用来装载宣判后的犯人游街用的,此外还用这辆车装载过几位被执行枪决的死刑犯。是名符其实的“囚车”。
看守所的大门缓缓打开,几辆车先后开了出去,风驰电掣地驶向了夜色中。
杨浩上哪去了呢?他真的逃出去了?
其实刚才他把警服脱下来塞在万年青树冠中,自己却顺着花圃下的阴影贴地爬行,几乎是从两位武警战士的屁股后面爬了过去——武警战士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万年青树冠里,却忽略了水泥花圃的下面。杨浩这才得已顺利离开了花圃,逃到了那辆大卡车的下面,并爬到了大卡车底盘上面。他的本意是在这底盘上权且躲避一时,没想到那武警中队长竟认为他已经逃脱,结果开了车出去追缉,也就毫不费力地把他带了出去。
出了看守所的大门便是一条蜿蜒而下的盘山公路。杨浩趴在大卡车的底盘上,思索着怎样跳下车去。因为他必须要赶到看守所的后山去,虾皮他们将在后山等他。
这条盘山公路只有六米宽,虽然也冻着水泥,路面也算平坦,但在这么窄的路上,任是谁都不敢开快车的,但这几位武警司机可能是驾驶技术娴熟,也可能是追捕犯人而使得他们心急如焚,总之他们的车就跟飞一样地直往山下撞去。因此杨浩竟然找不到机会跳车,还被汽车左一弯、右一拐弄得晕头转向,差点掉下了底盘……
好容易这段下坡路下完了,汽车开始爬坡。那位卡车司机终于开始换档了。这换档的过程中卡车便有一个小小的停顿,杨浩便趁着这一停顿滚下了底盘,接着再打了几个滚,滚到路旁的土坎下。
没想到他的这个动作却被一个眼睛贼尖的武警战士看到了,那战士本能地骇然大呼道:“快停车,有人掉下去了!”
他的班长立刻大喊司机停车。
“嘎——”三辆车子出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中队长也从前面的警车上跳了下来,喝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武警战士结结巴巴道:“我、我刚才看到有个人从车肚子里滚了出来,滚到那面山坡下去了……”
中队长骇得目瞪口呆:“你看到有人从车肚子里滚了出来?”
那武警战士点点头,手指着前面的山坡,眼里仍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时,开头那个黄瓜脸说道:“不用说了,肯定是杨浩那小子,那小子是躲在了汽车底盘下!”
中队长懊悔得面色铁青:“为什么在院子里时我们不把汽车下面搜一搜呢?快追,绝不能让他跑了!”
于是武警战士们纷纷跳下了车,向着那面山坡奔去……
却说杨浩从汽车底盘上滚下来,又接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早摔得晕头转向,差点昏了过去——这可比不得他以前穿着防护服,怎样摔打都不要紧,这一回可直接就是血肉之躯和**的地面接吻,自然摔得够惨。
不过还算他摔下来的时候车已经放慢——车子换档那一下的停顿使得车几乎为零,杨浩只是由于惯性才打了几个滚,接着又滚到了路坎之下,而路坎之下是一米多深的蒿草丛,柔软的蒿草极大地减缓了杨浩的身体和地面的碰撞力以及地心引力,这才没有摔伤,只是脑袋被震了一下,同时手臂上被蒿草划破了几条小口子。这种小口子只能算是皮外伤,根本就不算怎么回事。
因此杨浩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跳车的举动必然已经引起那些警惕性很高的武警战士的注意,他们的搜捕很快就会展开。因此他想也没想,只是抱紧了那个“手电筒”,向着山坡下面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