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便猛地伸出手,拽向那黑马甲的胸脯。那黑马甲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往后一缩道:“你干什么?”
黄跑跑嫌帽檐遮住了视线,下意识地将帽子往上抬了抬。嘿嘿笑道:“别介意,我这是‘咸猪手’!”
“啊,你,不是……”那黑马甲霎时便认出了黄跑跑不是他们的人,不由骇得大叫起来。
“你给我过来!”黄跑跑伸出狗熊一样肥厚的手掌,一把拽住了黑马甲后背的衣服,想将他拽进传达室。黑马甲自然是拼命挣扎——由于他的衣服的料子不太结实,只听“嘶”地一声,一块巴掌大的布料被黄跑跑拽在了手中,那黑马甲却和另一个苦瓜脸撒腿逃回了白厂房。
“完了,让他们逃了!”龙拐大骇道。
“‘秦寿生’你真是个傻蛋,你不会拽他的胳膊吗,干嘛拽他的衣服?”朱疯子则埋怨道。
“我……”黄跑跑看着手里的布片不由傻了眼。
正在这时,那黑马甲和苦瓜脸各提着一支冲锋枪跑出来了。黄跑跑这一下更是骇呆了:“啊,他们有枪!”
龙拐虽然也很震骇,但还是给他打气道:“怕什么?这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敢开枪!”
朱疯子在后面道:“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敢开枪?”
黄跑跑瑟瑟抖道:“快别说了,咱们快逃吧。”
“扑、扑——”随着两声自行车打气筒似的闷响,黑马甲和苦瓜脸突然一齐跌倒在地。
黄跑跑等人扭头一看,只见衡其和农民和端着一支狙击步枪向这边跑来。两人几乎是隔着那工厂门口的电动拉闸门就开了枪。经过了无数次实战锻炼的两人轻松地就开枪击中了那两个匪徒。当然,按照杨浩所说,他们装的是麻醉子弹,不会危及到人的性命。而且这麻醉的效果也非常快,不到一分钟,那两个人就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
龙拐大喜道:“哎呀,你们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衡其问明了情况后,让黄跑跑在传达室里呆着,龙拐和朱疯子上去捡匪徒的枪,同时伺机对他们提供支援。他和农民两个去解决白厂房里的匪徒。
计议停当后,衡其抱着一支枪悄悄从左侧向白厂房的大门靠近,农民则从右侧靠近。两个人都借助停在空坪里的汽车、树木以及花圃作掩护,尽量隐蔽地前进。
却说黑马甲和苦瓜脸被解决后,白厂房里再没有冲出其他的匪徒,估计他们对外面的情况不明,一时不敢出来了。
衡其率先来到了白厂房的大门口。他趴在地上,不敢冒然闯入。先用大盖帽往里面晃了一下——大盖帽是黄跑跑的,被他拿来当了诱敌的道具。
“呯——”一声枪响,他的大盖帽顿时通了拳头大的一个窟窿,接着从他的手里被打得飞了出去,直摔落在三、四米开外的水泥地面上。衡其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子弹的威力好大呀。刚才幸好他没有露头,不然,那个拳头大的窟窿就在他的脑袋上了。
农民也顺着右侧的花圃爬了过来,打着手势向他询问着情况,衡其苦笑着摇摇头,做了个开枪的动作,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农民通过钮扣式对讲机说道:“别那么夸张,你脑袋不是还长在脖子上吗?”
衡其回道:“只差一点点了——他们封锁了大门,咱们进不去,怎么办?”
衡其搔着花岗岩脑袋想了想,忽然道:“可司他们在上面,对里面的情况应该看得比较清楚,还是问问他们吧。”
农民道:“那你就快问吧。”
衡其便呼叫杨浩道:“‘孟浩’,我们已经来到了白厂房外,但是我们被匪徒的火力压制住了,不能进来。你们能不能看清匪徒的情况,如果能够看清,请告之我们。”
杨浩道:“明白。”
过了一会儿,杨浩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道:“在大门左侧十米处的一个两米高的铁皮箱子后面有一个,在正前方一个水泥高台上面有一个,其他的没看见。”
衡其道:“白房子里有六个匪徒,被龙拐他们俘虏了一个,我和农民干掉了两个,那就还剩下三个,你现在只看到了两个,那还有一个呢?”
“没看到——我在这上面不好看呐,你们自己多留心了。”
“那好吧。你说我们应该怎样进攻?”
“不要从大门口进来,找一找有没有窗户?你们要进来时说一下,我和唐老师给你们提供一点掩护。”
“好吧。”
几分钟后,杨浩对唐金花道:“你趴在这里看着下面的动静,我往前走走吸引他们的火力。现他们的注意力有所分散后,你立即通知衡其和农民。”
唐金花点点头道:“可司,你小心点。”
杨浩道:“没事的。”说着,他向前慢慢地挪动了过去。挪动到离唐金花大概有五、六米的位置时,他忽然用力地蹬踏了一下管壁,那通风管壁立刻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还抖落了大量的灰尘到地面。
唐金花透过那个缺口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的情况。杨浩弄出的声响显然将下面的人都给惊动了。她急忙通过对讲机告诉衡其和农民道:“‘张谢生’、‘李岳农’,赶快进攻!”
衡其和农民已经分了工,由衡其对付正面高台上的家伙,农民对付左侧铁皮箱子后面的家伙。当下两人一齐滚了进去,几乎是同时勾动了枪机:“呯、呯——”
两声枪响,那两个匪徒应声倒地。
衡其和农民差点击掌欢呼起来:“太神了,咱们的身手简直同特种狙击手有得一拼了!”
两人的高兴劲还没来得及从脸上消失,不知何处忽然射来了枪弹:“呯、呯”
农民慌忙滚到一个圆铁桶后面,只觉得圆铁桶被子弹射得铮铮直响。衡其则唉哟一声捂住屁股,滚出了大门外。
农民慌忙通过对讲机呼叫道:“臭小子、臭小子,你没事吧?伤着骨头没有?是把那儿打穿了?”
衡其喘了一口气道:“没事——我的屁股被大门边一台机器的铁刺挂了一下,不是中弹……”
农民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道:“臭小子你也真是,没有中弹,你叫得那么惨干嘛?”
“我是心里惊了一下,并不是我想叫得那么惨……好了,你能看清那匪徒的位置吗?”
农民道:“看不清。”
“那你想个办法把他引出来。”
“怎么引啊?”
“为了‘**’,你就准备牺牲吧,反正大不了又去水晶棺材里躺几天。”
“去你的,我可不想再去躺棺材!”
两个人正在唧唧歪歪,忽然某个地方出了“铿锵”的一声脆响。
农民慌忙冲那里开了一枪:“呯!”
“别开枪,是我!”一个人骇然轻呼道。
农民仔细一看,原来是杨浩,只见他已经从通风管的底部出口钻出来了,农民的那一枪正打在他的脸旁边,那火星几乎溅到了他的脸上,把他也吓了个够呛。还算农民的枪法刚才失了准头,要不然杨浩就被他一枪击毙了!
这时,衡其也从大门处爬了进来。
杨浩道:“你们两个的枪法有进步,不过还有待提高——臭小子,你爬到那个圆铁桶后面去,同农民形成交叉火力!”
衡其嗯了一声,便要向那边爬去——杨浩却又一把捏住了他的衣领:“就这样过去,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