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在传达室里悬胆鼻见情势不对,忙起身去拉对面墙上的一个黑色按钮——估计是个警报器。早有朱疯子冲了进来,一把将他伸向警报器的手给摁在了墙上,那悬胆鼻则拼命地挣扎,同时扯开喉咙大喊起来:“来人啊!”
“快,打晕他!”朱疯子急得大叫道。
然而,由于衡其、农民、龙拐、猴子几乎是同时开展行动的,竟然一时都抽不出手来支援朱疯子。
紧急关头,李诗茵和姜如兰冲了进来,两人几乎是同时抽出藏在身上的金属套筒,揿出铁棒,往那悬胆鼻的头上砸去——李诗茵是用力过猛,结果砸偏了,砸在了那悬胆鼻戴着的大盖帽的帽檐,将帽子给砸落在地;姜如兰则完全是女孩子善良的心性,临砸到那悬胆鼻头上的时候收了手,“咚”地落到了旁边的桌上。
不过这也将那悬胆鼻给吓了个半死,手上的力道也变软了。朱疯子趁机抬膝将他的胸部一顶,跟着扼住他的双手,同时大叫道:“快来帮忙摁住他!”
两个女孩子回过味来,上前摁住了那家伙。朱疯子则麻利地扯下那人的皮带,将那人绑了起来。
这时,衡其、农民等人也走了进来,并将那两个保安也拖了进来。衡其见朱疯子并没有将那悬胆鼻打昏,不由皱眉道:“为什么不将他弄晕?”说着狠劲一拳击晕了那人。
“等一等……”农民刚想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衡其不解道:“怎么?”
“我本来想审问审问他的——算了,先把这三个家伙藏起来。‘张谢生’、‘陈一江’、‘刘好朋’,你们三个换上这三个家伙的‘狗皮’,守在这里,其余的人跟我去支援‘孟浩’。”
再说杨浩和唐金花此刻仍在通风管里爬行着。
这种通风管高有八十厘米,宽有六十厘米,刚好可以容一个人蹲在里面勉强地前行。同时,由于空间狭小。不易散热,杨、唐二人不仅行动缓慢,而且被热出了一身透汗。
杨浩一边用手电照着前行,一边问道:“唐老师,你怎么样?还行吗?”
唐金花在他后面喘气微微道:“哎哟,还行……对了,可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虹虹最近有点怪啊?”
“虹虹有点怪?怎么怪呀?我不觉得。”
“是吗?那就是我的错觉了。”
“唐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看出了什么端倪了?”杨浩知道唐金花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事。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虹虹没以前那么活泼开心了,总是心事重重的,给人以一种很悲凉、哀怨的感觉。”
“这个……也许是你的错觉吧。”
“不,不是错觉,下次你可以仔细观察观察她。”
“是吗?那好吧。”
“啪嗒”通风管里突然传来一声踩裂物体的响声,接着听到唐金花哎呀了一声。杨浩惊回头道:“唐老师,怎么了?”
唐金花道:“没什么,这管道好象不结实,被我踩掉了一块。”
杨浩回身仔细一看,只见被唐金花踩掉的部分有一个巴掌宽,透过这个巴掌宽的空隙,已经能够看到下面的情形——只见地面上有几个人正在向这上面张望。
杨、唐二人停止了动作,不再出任何声响。
但是杨浩他们的动作还是将下面的那些人都惊动了,并使他们产生了警惕。
由于从地面到通风管有将近十五米高,周围也没有可供攀爬之物,那些自然无法到达通风管附近一察究竟,但他们已经在叽叽喳喳商量着对策,并且从衣服里掏出了枪,有两支冲锋式、两把来福枪、一把双管猎枪,还有两把仿“沙漠之鹰”的手枪,虽然是山寨的,但估计威力不会比真“沙漠之鹰”差!
这些人的枪全上了红火,手指都扣在扳机上,估计杨浩他们只要再出一点动静,那些枪里的子弹就会暴雨般地倾泻向通风管。已经有些风化的通风管估计是很难挡得住这些子弹的。
“怎么办?”唐金花也沉不住气了。
杨浩想了想,又和衡其他们通了一次话,询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衡其回答说他们已经控制了工厂的大门,工厂里面的歹徒似乎还没有现情况有变。
杨浩向衡其通报了自己的困境,希望他们能从外面攻进来。衡其道:“没问题,我们马上就攻进来。”
“等一等!”杨浩又制止了衡其的冲动,轻声道,“你们现在先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歹徒手里有枪,他们又占据了厂房内的有利地形,从外面攻是很吃亏的,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想什么万全之策啊?要不我和农民回斑毹上去带几支枪来!”
“你傻呀,这种地方你敢带枪?”
“可司,你听我说。”农民接过了话茬,“要不咱们把这里的情况通报给警方吧,请警方介入,只要一个中队的武警就可以解决掉厂房里的匪徒。”
“不行,这事绝对不能惊动警方——咱们的目的是要进入秦陵地宫,警方一介入,这事还有戏吗?要知道,警方既然会阻止匪徒进入,也同样会阻止我们进入。因为秦陵地宫是禁止开的,无论是非法还是合法的渠道都不可以。”
“那怎么办?”农民的头很大。
“没办法了,还是强攻吧,你们去带几支装消音器的狙击步枪来,用麻醉子弹,给你们两个小时,要快!”
农民道:“那好吧。”
农民便把杨浩的主意对衡其说了,衡其道:“没问题,咱们这就去取枪支!”
农民看了看他的那身“狗皮”道:“你穿着这身‘狗皮’太招摇,不适合进进出出,这样吧,你还是换下来,给别人穿上。”
衡其点头道:“那好。”
此时,传达室里就他们四个人(即农民、衡其、龙拐和朱疯子),其他的人又回到了刚才吃面的餐馆里。因为传达室太小,装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其他的人只能在那餐馆里呆着。
衡其便用对讲机联系了呆在餐馆里的老神,让他们派一个人来穿“狗皮”。不多时,黄跑跑出现在了工厂门口。
衡其等人都是一楞道:“怎么是你?”
黄跑跑道:“是啊,是我。”
衡其道:“谁让你来的?”
黄跑跑道:“是老神啊,不,是我自告奋勇的。”
衡其等人虽然不乐意,但时间紧迫,只得换下了“狗皮”,让黄跑跑穿上。然后衡其便和农民上街租了一辆摩的,赶回斑毹取枪支去了。临行前又让龙拐暂时负责指挥和联络,同时告诫黄跑跑不得乱说乱动。
衡其等人去后,黄跑跑穿着那身保安服,显得异常的神气,他甚至还要到马路上去对行人和车辆指手划脚一番。龙拐严厉喝止他道:“黄跑跑,你给我放老实点,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事情非常紧急?你再惹出了乱子,影响了这次行动,我看可司和衡其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黄跑跑嘻笑道:“可司最照顾我了,他怎么会扒我的皮呢?”
“黄跑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放老实点!”朱疯子也拉长了驴脸喝斥道。
黄跑跑在龙、朱两声嘶力竭的呼喝下总算安静了下来,在一张椅子上“啪”地坐了下去。不知道是他太重还是椅子有点问题,总之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连大盖帽都摔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