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既没有人也没有装备,显然杨浩他们已经卸下了装备,到达了目的地。但是他们为什么不回讯号?他们究竟遭遇到了什么?
黄伟波不再犹豫。
他让农民、朱凤练和李寿生留下,坚守总部,自己和吴小文率领其他的队员立即乘小火车往山腹中赶去。
无论前面是什么,他们都义无反顾……
那是一道直冲天际、绚丽无比的光。
然而只是眨眼的功夫,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片浓浓的黑暗。
杨浩只依稀记住了一下方位。他一手拿着对讲机,一边紧张地注视着那个方位,等待着那束光的再次出现,以至于忘记了回答了虾皮的问话。
“把望远镜给我。”他头也不回。
衡其赶忙递上一架红外线夜视望远镜。
杨浩把对讲机给衡其拿着——也是该有此一劫,衡其竟然没有接稳,结果对讲机“啪哒”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还把天线也磕断了!
杨浩道:“快,看能不能修一下!”
衡其只觉得头大了起来:“我……”
“让我看看!”曾国文拿了过去,胡乱一摆弄道,“摔成这样,没法修了。”
唐军、龙庭卫、田小兵等人已经将武器和工具全部都搬下了小火车。
龙庭卫道:“这山里的夜晚有点冷,应该生一堆火。”
“不能升,不能暴露目标!”杨浩道。
“暴露啥目标?咱们这是在自己的国土上呀,又不是在敌人的地盘上!”龙庭卫不解道。
唐军代为解释道:“如果那颗间谍卫星的传说是真的,你说某级大国会有什么行动?”
“会有什么行动?”龙庭卫鼓着腮帮,眼睛睁得溜圆。
“当然是派特种部队潜入这里。来寻找他们失踪的卫星残骸呀!”
“嗯,有这种可能——所以不能生火,不能让他们觉了我们的行动。”龙庭卫似有所悟道。
“让他们觉了我们的行动又怎么样?咱们是光明正大,他们是偷偷摸摸,咱们难道还怕他们现了?”衡其插话道。
“咱们要抢在他们前面找到卫星残骸,然后拿到国际法庭上去公布他们进行太空核实验的罪证;如果让他们现了我们的行踪,他们就会抢先下手,那时候咱们岂不是白费劲了?”唐军继续滔滔不绝道。
“也许所谓的间谍卫星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的陨石罢了。”衡其嗤道。
“就算是假老虎,咱们也必须去当成真老虎对待!”唐军慷慨激昂道。
“今天晚上咱们睡哪儿?”谢可忽然插话道。
“今天晚上你还想睡?”曾国文笑道。
杨浩却无心听他们扯蛋,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一张摊在地上的地图上,手电光照着细细地观察……
“你们都过来。”杨浩忽然叫道。
众人停止了扯蛋,都围了过来。
杨浩用手指着地图道:“这儿是七号隧道,这儿是四号地区,这儿是一座杉山,这儿是废弃了的五号矿井,我们要找的那个东西就在这儿——六号地区!要到达六号地区,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翻越杉山,一条是走五号矿井,我的意见是走五号矿井!”
衡其道:“那还不容易,小火车一开……”
“没有小火车,”杨浩目光深邃道,“咱们现在没法和虾皮他们联系上,唯一的办法是让小火车开回去接他们!”
“那咱们只有走着去?”衡其看着远处黑森森的五号矿井入口心悸道。
五号矿井是一座废弃了的矿井,里面不仅有仅靠几根枕木支撑的随时会塌方的掌子面,而且巷道纵横交错,地形异常复杂。更要命的是,里面的照明设备已全部拆除,连一盏路灯都没有!
不走矿井,难道翻越杉山?在漆黑的夜晚翻越连路都没有、满是荆棘丛生、地形更加复杂的原始山林?
曾国文道:“我愿意走矿井,至少省一半的路!”
“你就不怕矿井里有个‘鬼’在等着你?”谢可插言道。
“猴子怎么也变得胆小了?常言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咱们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鬼?”
“你怎么知道你没做过亏心事?你小时候没偷过肥皂盒?你没欺负过比你小一级的同学?你没踹翻过老农的午饭?你没放过老师自行车胎的气?你没……”
“去你的,那叫亏心事吗?你小时候就没淘气、调皮?”曾国文老大的不屑道。
“好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把枪支弹药都搬下来。藏好,做好标记,同时做几个路标,四个小时后我们出!”杨浩看着众人道。
四个小时后是凌晨四点。
杨浩举着一个用枕木做成的火把走在最前面。
他右肩挎着一支九五式突击步枪,左肩斜挎着一个四方盒子——异常生物雷达探测仪,警惕地监听着盒子里的动静,同时仔细观察着前方。
衡其端着一挺通用机枪,将子弹带缠了满身,歪戴着军帽,活脱脱一副“兵痞”形象。
唐军也背着一支九五式突击步枪,同时抱着一具火焰**器——这种火焰**器较之过去又有改进,就象一个五磅重的开水瓶,可以拎在手里,威力绝不低于三瓶联装的那种型号。
谢可等人也都人手两把枪:一支九五式突击步枪是主武器,另有冲锋枪、火箭筒、来福枪、狙击枪等副武器。
曾国文依旧押尾——除了他,没有人敢走在最后,连号称“周大胆”的衡其都不敢。
矿井就象没有尽头,永远是一片可怖的黑暗。
“咱们究竟走对了没有?”谢可的声音有点象哭,但是比哭还难听。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能回答他。
前面又是一个岔路口。
到底是走左边还是右边?
杨浩一时也难以作出判断。
忽然间,远处似乎有光闪了一下。反应迟钝的人根本感觉不出来,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一下呢。
但是杨浩却感觉到了。他果断地一挥手道:“走左边!”
巷道里其实什么都没有。
既没有传说中的精灵鬼怪,也没有毒蛇猛兽,甚至连只老鼠都见不到。
没有“鬼”,人们就会捏造出几只“鬼”来。
衡其又开始说起“鬼话”来了:“听说这五号矿井死人最多,最惨的一次是压死了十七个人,因为埋得太深,连尸体都未能挖得出来。因此这里闹鬼也是整个矿区最重的!”
“是啊,要不是鬼闹得凶,怎么会被废弃了呢——据说这里白天都出‘活’的,常有上下班的工人被鬼撵或者被鬼吓,有的人还被鬼打过!因此工人上下班都不敢一个人走,最少也要叫上五、六个同伴。”谢可吹得神乎其神。
“扯蛋!这世上哪有鬼?你们这两个‘反人类分子’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制造恐怖气氛!”唐军嗤道。
“是啊,你们不要再说‘鬼’了,我都毛骨悚然了,嘻嘻。”易志雄笑道。
衡其正出得意的贼笑,然而他的笑声很快打住,象见了鬼似的骇叫一声:“那是什么?”
几支火把和手电光一齐照射了过去。
老天!铁道旁的排水沟里竟然有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是人的骸骨!
每个人的心都突突跳了起来。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具人的骸骨?难道就是那遇难的十七个矿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