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影龙在脑海里一直在考虑田畹的事,虽然决定了不要他的脑袋,可总的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呀,不然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呀!
重新回到温暖的被窝中,周滢宁暖暖的身体便紧贴了过来,搂住男人结实的胸膛道:“沈家父子走了?”
“走了,沈剑投案自首,朕以此为理由答应留沈剑一条性命!”朱影龙道。
“那田畹呢?”周滢宁一听,便听出关键问题来,问道。
“朕也在愁呢,这一次掉脑袋的官员一定不少,要是这两个主谋都不砍头的话,朕如何服众呢?”朱影龙头疼道。
“皇上,沈剑和田畹所犯之事乃是走私和贪污,但身上毕竟没有背负什么人命大案,而那些个官员不同了,只要他们身上背负了人命案子,或者说欺压百姓,横行乡里,作奸犯科等等,只要是有这等劣迹的贪官杀了也就杀了,而那些个只是贪污走私,为了一点钱财而没有太多劣迹的,皇上大可剥夺了他们的官职,追回所得,并且永不叙用,这样底下的官员也就无话可说了,朝野也就没有什么非议了!”周滢宁想了一下道。
朱影龙眼睛一亮,抱着周滢宁猛亲了一口,赞道:“宁儿,你可真是朕的女诸葛呀,这个办法好,虽然不尽完美,也便宜了那帮贪污走私的官员,但这也不是彰显出朕的仁慈吗?”
“不过朕担心此举会让一些官员有侥幸心理,从此胆子会更大,因为只要贪污一些,只要没其他错,被朝廷发现最多也就是丢官罢职,损失贪污所得,不会危急性命,朕的仁慈会不会助长了这些人的贪污气焰呢?”朱影龙转念一想,担心道。
“皇上不杀他们,难道不可以判他们坐牢吗,只要把贪污最低刑罚定的高一些,比如一旦贪污收贿,至少要坐五年牢,贪的越多,做牢时间也就越长,一个人如果仅仅贪污受贿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要犯了其他事,情节严重的,数罪并罚,判处死刑也是合乎律法的呀!”周滢宁一笑道。
“对呀,官员要收贿,必然是有人求他办事,这要用钱来收买官员办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这要是连在一起,可不仅仅是收贿一项罪名了,宁儿,你真是聪明,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朱影龙惊叹一声道。
“据臣妾所知,田畹是个胆小谨慎细微的人,这些年虽然在扬州,但还没有做出太过分出格的事情来,只是为人有点喜好女色罢了,这些皇上都知道,而且田畹虽然应酬较多,与江南诸多官员来往频繁,但最多也就是礼节的来访,排场虽然是大了些,不过谁叫他是国舅呢,底下的官员不巴结他,巴结谁去呀?”周滢宁道。
“宁儿,你这是在替田畹说话吗?”朱影龙道。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说有些事情田畹没有这个胆子。”周滢宁道。
“你是说沈剑?”朱影龙心领神会道。
“臣妾不知道,皇上说是谁那就是谁咯!”周滢宁一笑道。
“朕知道,沈剑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是一把好剑,用的不好反而会伤及自身。”朱影龙目光炯炯道。
“皇上明白,臣妾就不多说了。”周滢宁柔柔的一笑道。
“也许田畹只是一枚棋子,而沈剑却不是一个好的棋手。”朱影龙道。
轰动一时的江南集体官员走私舞弊贪污大案终于落下了帷幕,主犯沈剑因为主动投案自首并交出一切所得,获得从宽发落,处十年监禁,主犯田畹虽非主动投案,但案发后主动交代一切,并上交一切所得,揭发有功,同样判处十年监禁,两个国舅爷一起到牢中称兄道弟去了,主犯钱龙锡,走私、贪污并收贿,在任两任巡抚中,收受贿赂,大肆敛财,共计银龙元一百三十四万六千,利用职权,侵吞百姓良田三百顷……判处剥夺进士功名和巡抚官职,终身监禁……
本以为这一次又会掀起一次腥风血雨来,但是最后被杀的也就是十几个罪大恶极的官员,这些人都背负了人命血案,冤假错案,已经到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朝廷以律判他们斩首,也没有什么人表示不满。
时人都认为这一次这么多官员都不用掉脑袋,那都是沾了两位国舅爷的光,如果要将这些官员斩首的话,那么两位国舅爷也活不下来,因为皇上不能自己打自己耳光,两位国舅爷可是主谋主犯,这主犯都不用砍头,从犯的反而掉了脑袋,那朝廷的律法还有什么威信可存?所以要不死,就大家一块不死了。
只是这个时代大家还停留这一种认识,天下都是皇上一个人的,皇上想这么样就这么样,其他人就是有不同的意见,那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