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多,除非痛痛快快交钱,否则就别想带走人,到后来干脆是门难进脸难看,自己家属的伙食也是越来越难吃了,白县令总是说:“只要讲清楚问题就可以了!”
且再说白县令一个个人问过去,问到最后见问完了再想伸个懒腰,茅文员提醒到:“大人!还有一个!”
白云航看了半天,没看出来:“在哪?”
这时候李玉霜走进门来,看了白云航一眼,然后说道:“好可怜的孩子啊!你放了他吧!”
白县令才发现墙角有个孩子惊惶不定地缩在那里,满脸的尘土,大大的眼睛充满着可怜无助的目光,衣衫破破烂烂,白云航见这孩子可怜得很,当即问道:“这孩子是够可怜的!这耿仲明也太没人性,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绑!对了,这孩子是哪家的?你们谁知道?哪家的?立马就发放路费让你们带着孩子回去?”
这些肉票都摇摇头道:“不知道啊!”
只有一个老者说道:“这个孩子是个乞儿,那日到我们村里讨要食物,结果遇到山上的大王来村子架票,结果连带把这孩子给绑来了!”
白云航觉得这孩子甚是可怜,当即说道:“那好!便发放路费给你带回村去!”
李玉霜却是不依,她柔声说道:“这孩子回去怎么能行?难道又去要饭吗?这污衣一派可不是好去处啊!”
白云航惧内,当即答应下来:“都依你!都依你便是!”
那孩子很是聪明伶俐,他轻声说声:“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李玉霜心中有些欢喜,又有些不快,她轻声说道:“叫姐姐!真可怜,姐姐带你去换件衣服!”
白云航则给那老者发放了路费,让他和两个侄子一块回乡去,不用再到登封县走一趟。
李玉霜则细心拉着这个孩子的手走了出去,白马寨是个大寨,寨子里有不少匪属,现在寨子被攻破之后留下了三十多个寡妇,熊耳山弟兄就眼红了,都是奔三十的人了,可是有不少人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到。
白县令对这些破鞋看不上眼,可熊耳山兄弟却觉得这些匪眷很有些姿色,有的连准备带孩子都接收过来,这一家三口就能凑齐了,只是这些小女子整夜都哭哭啼啼。
白云航:“想要女人还难吗?大家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要也成,但哪一个用强老子亲手剁了他狗爪!”
于是少林弃徒们饱暖思*,到处追着女人屁股,嘴中直劝:“你老公昨天已经在乱军被砍成肉泥,就归了本大爷吧!”
这双方还在哭哭闹闹,不过李玉霜想要给这孩子换件衣服洗个澡还是办得到的。
白云航望着李玉霜那满富温情的身影,心中颇有些感情,郭雪菲把他人拉到旁边轻声私语:“师姐是想要个孩子啊!不过我可不会输给她的!”
白云航轻声说道:“我可是在你身上卖尽了力气……”
这等夫妻私语,最是动人不过,郭玉菲的脸上都快滴出水来,正说到情意绵绵之处,只听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郭雪菲理了理乱发,轻声嗔道:“要死!师姐要来!”
白云航帮她理理了乱发,却只听一个娇怯怯的声音叫道:“哥哥!”
白云航好奇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可爱女孩子,嫩脸有若粉妆玉琢,虽是稚气未脱,却是动人已极,娇生生望着白云航,白云航心中暗夸道:“这是谁……咦,他叫我哥哥!”
这个小女孩一见白云航把目光望着她,当即吓得低下头去,逃到李玉霜身后,郭雪菲惊道:“这就是那个小乞儿,没想到啊……好一个美人胚子啊!”
这小女孩胆小得很,抓住李玉霜衣服不敢出来,白云航心中有些欢喜,温声说道:“小妹妹……出来吧!哥哥给你买东西吃!”
这小孩却仍是抓住李玉霜的衣角,却露出个头:“真的?我要桂花糕!”
她的眼神很是仍有几分惊惶不定,白云航不由想起当年的自己,他本是个孤儿,在西京一带流离不定,饱一顿饥一顿,后来被一个老头收养学起铲上的功夫,仍是在苦水泡大,对这个小女孩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欢喜,他微笑道:“那是自然了!”
李玉霜却嗔怪道:“您这人啊!都吓着孩子了!”
郭雪菲也对这小女孩喜爱得很,走了上去摸了摸李玉霜那粗粗打的六角辫,然后细心地解开:“师姐!你也不细心了!”
白云航跳了出去,大声叫道:“哥哥给你买桂花糕!”
这小女孩仍是松开了李玉霜的衣角,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哥哥了!”
别说几块桂花糕,就是想弄几千两银子,公人也要尽快给白云航办到,当白云航心里提着半包桂花糕兴冲冲地赶回来,那小女孩已经兴冲冲地跳了过来叫:“哥哥!”
那满脸稚气的脸上竟是多了一种喜滋滋的感觉,白云航把桂花糕递过了去,小女孩的眼睛就包里看了一眼,眼里就有了神彩,抢过了小包,连声说道:“谢谢哥哥!”
李玉霜却责怪白云航:“你就知道骄纵孩子,孙妹妹若吃不下饭,我找你算账!”
那小孩子已经拉住了李玉霜的衣角不放,嘴里直说:“哥哥很好!哥哥很好!雨仪很喜欢哥哥!姐姐不要怪他!”
孙雨仪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只是着实是太可爱,李玉霜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好说道:“那好……不过一天只能吃一块!”
白云航赶紧说道:“雨仪,要吃什么就对哥哥说!哥哥都给你买!”
李玉霜故作嗔怒:“就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算了,雨仪先跟我回登封县吧!听她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她家到底在哪里!”
原来孙雨仪出身于富贵之家,今年春节被人拐了出来,走到河南这个地界人贩子也不知所去,她就在洛阳府这一带找回家的路,却只能是随处乱跑,最后还被耿仲明当肉票抓了去,很受了些苦。
白县令心道:“象雨仪这等可爱的小女孩,恐怕是大富大贵之家!待我回登封派人好生寻访!”
他心中竟把这桩事情的份量看得很重,甚至比自己升官发财看得更重,连耿仲明脱逃而去的不快也一扫而平。
白县令当即下令,公人们一把火烧了白马寨,熊大师兄在出发前,和几个熊耳山弟兄亲手杀手斩杀几个颇有劣迹的匪首,这也是升官发财的敲门砖,永久公门的投名状,与绿林道已是到了誓不两立的地步。
被俘虏的匪人见到这血腥的一幕,都被吓破胆子,个个比公人捕快都要老实,当夫子也很卖力气,至于被补入虎翼军的那一百夫子,也在许指挥亲手斩杀三个趁夜逃亡的匪众之后,个个规规矩矩。
这数百俘虏补入了虎翼军之后死伤累累,南北转战三十年十不余一,只是幸存下来的人多半发迹,甚至有一人做到二品制将军的地位,至于果毅将军、威武将军更是数以十计,在军中自成一系,人称“虎翼系”!
只不过发迹之后的想法与以往完全不同,早就没有报仇之心,象那位二品制将军还专程写信给白云航以谢当年的恩情:“若非白先生将在下引进到虎翼军,在下怎么会有今日这个地位!当年在下奉白先生之令,潜身白马寨卧底,世人多有误解,希望白先生能出面澄清!”
无论是哪朝哪代,年资都是非常重要的资本,有时候差了几年资历,应得的待遇就差了一大截,雨小将军为那个“永昌元年七月”所苦,这些人也为那个“必正三年从军”所苦。
于是白云航泡制了一份当年在登封县令任上派往白马寨卧底的名单,这些制将军、果毅将军、威武将军当即拿着这封名单和白云航的书信围住了中军部都督:“都督大人,我等从军应从永昌五年算起,而不是现在的必正三年算起……想当初登封徐知县将我们派往洛阳白马寨卧底,后来登封白先生接任,他对此最熟悉,这是他写的证明……再说了,我等是必正二年十一月举义诛杀耿仲明的,这一点雨大人可以为我们做证!请都督还我等一个公道!”
李玉霜和郭雪菲怕吓着了孩子,当即拿着几样零食把孙雨仪骗到一旁,不让她看到半滴血迹,孙雨仪见不到白云航,抓着衣角时不时就问道:“哥哥哪去了?哥哥哪去了?我要买零食吃!”
注:豫西一带将“绑票”称为“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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