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随手写了一份简函,让人交给诸葛瑾,又让人安排早餐和睡椅,让诸葛瑾在御府吃完早点后略作休息,他知道诸葛瑾谨慎勤政,昨夜遇到这个事情哪里睡得着,肯定是在中央治略府处理一夜公事,否则哪里能这么早就赶过来。自己则让宫女们准备早茶,和皇室成员。包括众妃皇子公主们一起进餐,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外,少有顾及家中,如今难得回来,自然不愿意放过这段时间和妻子儿女们多相处片刻,五个年纪稍长的皇子这两日也就要离开京师,届时又是两年难以见面,生在皇室。生不由己啊!
以往每日三餐都是分开用膳,刘协这日也就顺道下令改了这个规矩,皇室成员每日必须一齐用膳,让这个家也有家的样子。
诸葛瑾打开简函,见上面写道:一夜未眠,子瑜勤苦。朕必体谅之。心中知道皇上已经做了处理。暗中宽慰,吃了御赐地早膳。在御府休息房略作小睡。
刘协那里则家眷齐聚,这么多年来,这一家人还是第一次聚到一起用膳,看着八个皇子和六个女儿,除了婆罗散脂,各个妃子美人也都在场,只可惜没有老人,否则便是三代同堂,即便如此也是非常开心。
环观众人,发现少了韩黛,刘协面色一寒,问内宫置膳秦氏道:“韩妃呢,朕不是交待所有皇室家人都要来用膳吗?”
秦氏低首道:“韩夫人并不在圣上妻妃之中,如今已宫女身份住在宫中,并无资格参加皇室膳宴!”
刘协牙关咬了咬,分明有些生气,但他气得却是自己,长吸口气,把玉箸放下来,与众人道:“大家不要急着用膳,等韩妃来了,再一起吃吧!”
蔡琰笑道:“圣上的意思是要恢复韩妃的名份了吧!”
刘协微微点头,道:“是朕之错,韩妃并无过错,皇后今日就立刻把名份恢复吧,朕今日事务繁忙,就来不及挑选什么,你代朕挑些家用首饰,算是对她这两年的弥补吧!”蔡琰笑道:“圣上有这份心就可以了,其他地事情,就不用操心,臣妾知道如何操办!”
刘协想了片刻道:“皇后啊,妾这个字,你以后就不要用了,称妻即可,本来就是朕的妻子,何必称妾呢?”
蔡琰忽然觉得刘协换了个人,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开始顾家了,倍觉温馨,心中一股暖流涌过,低头道:“臣妻知道了!”
刘协继续说道:“皇子们以后过了六岁都要去太学别院读书,公主们也去,皇室就要有皇室的样子,要以读书授学为荣!”
“有些年纪比较长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了,但朕啦,不打算为你们定婚,和朕当年一样,挑几个名单出来,你们自己决定,婚姻是个终生大事,你们自己要慎重,适当的时候,朕以皇室地名义召开几次宴会,给你们创造机会!”
年纪小皇子公主还不明白他们父皇在说什么,刘巍、刘逸、刘菁等都各自喜笑不已,能够自己选择中意者自然是再好不过。
刘协继续和众子女笑道:“大汉以前也有不少和亲之事,到了父皇这里,你们就不需要担心,父皇把这些事都交给你们自己决定,只要不是无德之辈,家世清白,朕就为你们做主,今天的大汉帝国完全有能力确保皇室的每一位子嗣都可以自由择婚,没有和亲的必要,也没有哪个国家敢胁迫我们大汉帝国。”
刘巍和刘逸四位跟随刘协前往巴比伦省的皇子,深深明白其中地意思,各自暗笑,蔡琰也清楚,心中也非常欣慰,这些年轻的公主真要外嫁他邦,她心肯定都要碎了。
这时,韩黛在宫女搀扶下已经走了皇室膳园,见到众人都在,尤其是皇上刘协也在,立刻垂首下跪,也许是为了自己这两年的委屈,也许是激动,泪流满面。
刘协见她削瘦至斯,心中也是愧疚,道:“韩妃坐下来用膳吧,以前是朕的过错,你也不用再担忧了!”
复道:“现在这一家人都齐了,咱们就用宴吧!”
用完宴已经是早上八时半,刘协和蔡琰叮嘱几句,就去御府见诸葛瑾,走休息房见诸葛瑾还在睡觉,正要离去,诸葛瑾已然醒来,见到刘协,立刻下床参拜。
刘协做个手势让他坐下来,自己在房中坐下,道:“昨夜,你是领着诸葛亮来地吧?”
诸葛瑾道:“正是!”
刘协皱眉道:“他怎么隔了这么多年突然露面啊?”
诸葛瑾道:“前些年,马家追得紧,孔明就在去南方游历几年,前年来了京师之后,皇上也不在京城,就一直等到现在!”
刘协噢了一声,道:“子瑜啊,你认为你弟弟愿意出仕参政吗?”
诸葛瑾似乎有几分埋怨诸葛亮,道:“他的性格和心志,臣太清楚了,想出仕,但又不喜欢从小处做起,但论才能,孔明他确实不再臣之下,正因为如此,臣才为他引荐!”
刘协微微颔首,道:“孔明的才能呢,朕也清楚,但从他昨夜的举止上来看,还是傲,视朝廷法律如无物,朕的用人风格,子瑜也清楚,那是有才还要有态度,人才,有四个方面决定地,天赋、知识、阅历和态度,四者缺一不可,当年地司马懿论前三者和诸葛亮可谓不相上下,但态度太差,朕还不是没有重用!”
诸葛瑾道:“臣确实清楚,孔明以前虽然有些傲才视物,但没有现在这么厉害,都是在刘备那里升迁地太快,才和现在这样,臣这些年好生劝告,比之往日已经好很多了,但孔明毕竟是人才,圣上心中清楚,而且他提了新的治国之策,臣私下觉得确实有很多值得采纳,希望圣上还是见他一面,或者让他将新策呈递上来,圣上仔细看一下!”
刘协道:“算了,朕已经让王熙去接他了!”
诸葛瑾正要谢恩,王熙已经跑了进来,擦了擦额上热汗,喘息道:“那个诸葛亮……他……他竟然不肯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