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的呐喊中,这句没有半点儿对真主与大弥尔歌颂的问候让帖木儿麾下从将觉得格
外扎耳,不约而同把手按到了腰刀上。
“好,好,我这一次次死里兆生的身子骨,结实着呢。你呢?阿尔斯愣,你
可越来越富态了,来来,让老哥哥量量你有多粗”。帖木儿大笑着张开双臂,走
向高德勇。
高德勇的身上的武器在帖木儿未出城门前早已被人礼貌的收走,连靴子都被
磁铁吸过。谨慎的红袍将军轻轻侧开身子,让开帖木儿与高德勇之间的通道。两
个加在一起超过一百二十岁的老头笑嘻嘻地抱在一起,亲热到仿佛真的是手足兄
弟一般。“真主保佑大爱弥儿,真主保佑远方来的客人”,众将士被帖木儿兴奋
的情绪感染,扯开嗓子齐声欢呼。
“众星庇佑的万王之王,他在众河之女的面前拥抱自己的兄弟。他的胸怀如
天空一样宽广,他们的友谊如伊烈河一样源远流长……”,罗恩勋爵掏出鹅毛笔,
一边写,一边吟唱出史诗般的曲调。
帖木儿揽着高德勇肩膀,拉着他跳上自己的马车。与他并肩走进阿里玛图城。
众镖师与晴儿也被“热情”的阿拉拍人簇拥着,走入城内。阿里玛图的街道很整
齐,路面刚刚用青石铺过,马蹄踏在上面发出悦耳的“的,的”声,越发衬托出
城市的宁静。曾经的店铺,饭馆现在都变成了帖木儿嫡系部队的宿舍,士兵们从
房间里走出来,满怀崇敬的立在街道两旁,向帖木儿致以最高的敬意。高德勇仿
佛没经历过这么大场面,被士兵们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上,在马车上不停的将头
扭来扭去。
“看什么,怎么,不认识这座城市了吗。你好久没来,觉得这个城市是不是
整齐了些?没有那些讨厌的贱民在街道边吵吵嚷嚷乱丢脏物”。帖木儿紧了紧揽
着高德勇的那支手臂,笑呵呵的问道。
“是啊,我已经认不出这座城市了。真丢人。我连自己开在这里的钱庄分号
也找不到了。”高德勇陪着笑脸,试探着打听高记钱庄伙计的下落。
听到高德勇的抱怨,帖木儿的笑脸难得的变了变,嗓音竟微微带上了些羞愧
的味道:“好兄弟,城破那天当哥哥的没照顾到,害得你手下的伙计全死在乱死
军中了。店铺也被暴民们趁乱打劫折腾得不成样子。是当哥的没尽到责任,实在
惭愧,不过我已经将原来的城主衙门留了出来,你随时可以搬进去重新开一家分
号,至于钱么,”帖木儿在马车上回过身,冲着手下的武将们大喊道:“我的好
兄弟的钱庄毁在战火里了,你们说咱们该如何赔偿他?”
跟在马车后对高德勇身份议论纷纷的众将官猛然听到大爱弥儿问了这样一句,
全部愣了一下。红袍将军不愧是帖木儿追随多年地爱将,第一个走到马车后躬身
施礼,“未将愿意将一路上俘获的奴隶与缴获的财宝分一半出来给阿尔斯愣番主,
答谢当年,当年大爱弥儿和他的友谊。”
“未将也愿意将这次出猎的一半战利品给他。因为他让大爱弥儿高兴!”一
个黑袍将军不甘落后,跳出来答道。
“什么当年的友谊。什么让我高兴,我们河中人不要绕弯子说话。我被人追
杀得走投无路时,阿尔斯愣在大漠中救过我的命。”帖木儿皱了皱眉头,打断了
属下的话。“你们说,这救命之恩,我帖木儿能忘记么?”
“不能!”众将军异口同声的捧场,“我们会竭尽所能酬谢阿尔斯愣番主。”
“不敢,不敢。”高德勇在马车上连连摇手,慌慌张张的答谢众人好意。
“老哥哥是众星庇佑这主,我当年不过是受了神明的感召而已。当年的磨难不过
是真主对您的考验。考验结束后,真主借我之手结束厄运。这救命功劳我实在不
敢当。大哥还是将荣耀献给真主吧。至于这城内的损失,钱庄不大,我就当本来
没有过它。”虽然这些年已经将主要业务转移到了大明境内,但西域商路上几个
重要城市还留着一些产业,打点这些产业的都是追随了高德勇多年的老伙计,阿
里玛图城的伙计不能幸免于屠城,留在其他几个城市中的伙计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知道了这个结果,高德勇平素待人虽然凉薄,心里亦一阵黯然。偏偏脸上不能带
出丝毫对帖木儿的不满,笑容绽放得如春花一样灿烂。
当年被人追杀得走投无路逃尽大漠与野狼为伍,是帖木儿最忌讳人提起的事
情,知道他脾气的老将从来不谈及此事。高德能出现在阿里玛图,往事无法回避,
所以帖木儿才自当众已讲了出来。听见高德勇并不居功,反而将自己倒霉时刻说
成了真主的考验,老怀大慰,大笑着说道:“救了就是救了。即使是真主指引了
你,也是你结束我所有厄运。这功劳么,哥哥还时刻记在心头。况且没有你在大
明斡旋,我也不会买到这么好的火器,工匠们也没本事仿造并改进出我们自己的
东西。今天,我一定送你一份重重的礼物,好好的答谢你对我们穆斯林的帮助。”
“不敢,不敢,我真的不敢当。我是商人,帮您做买卖是应该的,况且您已
经给足了我赚头!”高胖子难得有便宜不沾,执意谦让。
“孙儿愿意将此次冬猎,不,东征路上缴获的子女玉帛全部献给阿尔斯楞番
主,如果真主不借他之手结束对大爱弥尔的考验,我等就不会有今天的风光。”
帖木儿的长孙,皮儿。阿黑麻慷慨的上前献宝,大拍高德能的马屁。
“噢,都给了人,你自己用什么?”帖木儿最喜爱这个孙儿,拍着小伙子的
头慈祥的问。
皮儿。阿黑麻意气风发的晃晃脑袋,“一路向东,那里的城主和富豪们给我
准备足了家产,孙儿路上再取就是。”
“好,好,这才是我帖木儿的孙子。”帖木儿哈哈大笑,指点着道路两边的
房屋宫殿对高德勇说道:“好兄弟,这些年,哥哥给你不断加官封爵,号称众神
之女的月亮之城,今天我就把他封给你作业领地,儿朗们,此后座城市就属于阿
尔斯楞番主,你们有什么宝物品,有多少奴隶和牛羊,尽管送到他府上。”
平白得了一座城市,高德勇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下子砸晕了般,一会
儿打恭作揖,一会儿摆手推辞。“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老哥哥,我只是路过这
里,怎敢要您的城池,再说了,这么大个城市,我一个人也住不下,管不过来,
还不是给您添乱。”
“那有何难,做官么,天下最容易莫过,”帖木儿拍着高德能的肩膀放声大
笑,雪白的胡须随着笑声四下飞舞,“好兄弟,你做得了商人,就做得了官。天
下无论何事都逃不过利益二字,做官就像做买卖,知道让跟着你的人都赚钱就行
了。至于那些贱民,胆敢不服管教,一刀杀了就是,不必心疼。反正他们的烂命
如草一般,砍了后还会自己长出来 .”
酒徒注:考试,古今中外皆考试,吐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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