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赐宴之日,周宣也在,但并未看到儿子盘天祥,盘玉姣对他也是一副下官见上官的样子,毕恭毕敬,周宣一直找不到单独的机会与她说话。
赐宴毕,周宣邀请盘刺史到翔鸾坊作客,李坚道:“对,盘爱卿对朕的御妹清乐公主有恩,宣表兄理应请她。”
盘玉姣退出大兴宫,便带着二十余名男女山哈随周宣去翔鸾坊,两个人各自乘车,也没机会说些亲密话。
周宣觉得盘玉姣神色有点奇怪,似乎有点幽怨,猜不透是为什么?怪他给儿子的名字没取好?
到了翔鸾坊平南郡王府,盘玉姣受到了热情款待,清乐公主、慕容流苏,还有小茴香,都与盘玉姣有交情,尤其是清乐公主,她初为人母,对别个做母亲的分外亲热,得知盘玉姣的儿子两个月大,便问一道来京没有?
一旁的纫针看到盘玉姣胸前有湿痕,明显是乳汁溢出,笑道:“两个月大的宝宝哪能离开母亲,盘大人更舍不得把爱子留在漳州。”
盘玉姣只好道:“是带来了,在馆驿呢。”
清乐公主忙道:“赶紧让人抱来,我要看看盘大人的儿子——”又道:“盘大人虽是一州刺史,但毕竟是女子,怎好住在馆驿!搬到到我储秀园里来住吧。”
盘玉姣竭力推辞,说盘虎头很吵,还有些水土不服,有些拉肚子,不便住到这边来。
没想到平南郡王府人才济济,太医令秦雀立即道:“那更要抱来,我给小侯爷诊治。”
盘玉姣没法子了,架不住清乐公主、慕容流苏、秦雀的盛情,只好命人去馆驿,让盘琪儿抱盘虎头来。
大名盘天祥、乳名盘虎头的小家伙一到,周宣和清乐公主、慕容流苏诸女全傻了眼,一个个面面相觑,总算是明白刚才盘玉姣为什么百般推托,不让盘虎头来了,这盘虎头浓眉细眼、笑容可掬,活脱脱一个小周宣啊!
以清乐公主为首的周宣妻子团一个个默不作声,盯着周宣,看他怎么说。
周宣被十几双眼睛盯着,额头冒汗,干笑道:“这个这个,是长得挺象的,直说了吧,盘虎头就是我儿子。”
盘玉姣也知道瞒不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盘虎头会这么象周宣,起先生下来只有一点点象,两个月过去,小脸蛋长开了一些,眉毛黑起来,眼睛细长起来,只要见过周宣的人就知道盘玉姣生的是周宣的种,这可就坏了盘玉姣的大事了,她一直不想让人知道这是周宣的儿子,因为这样对她想让儿子最终成为山哈之王、在闽地立国的野心有极大阻碍,山哈人也不会服从一个有着汉人血裔的大族长,可是盘虎头已经长成这样了,盘玉姣能有什么办法,想想算了,老老实实做她的漳州侯、漳州刺史吧。
盘玉姣对清乐公主等人说道:“我们山哈族人只知有母不知有父,你们放心,我不会留在这里与你们争宠的,当初我只是向平南郡王借种而已。”
这么一说,清乐公主、秦雀等人就有些同情起这个盘玉姣来,想想她一个女子,真是挺不容易的,都宽宏大度地让周宣多陪陪这母子二人。
夜里周宣与盘玉姣共寝,一番欢爱后,周宣抚着盘玉姣的长腿笑道:“玉姣,你日间说话挺绝情的,真是利用我借种了!”
盘玉姣半趴在周宣身上,在周宣肩头轻轻咬着,说道:“那只是在你那些妻子面前说的而已,哼!”
周宣轻轻揉捏盘玉姣的美臀,问:“哼什么,对夫君不满?”
盘玉姣道:“恨死你了,小家伙那么象你,坏我大事!”
周宣知道盘玉姣的野心,哈哈大笑,说道:“我以后可要当心,山哈族男子知道我是虎头的父亲,都要来杀我的。”
盘玉姣哭笑不得道:“那倒不至于,他们敢吗?不过我对大蛇王的誓愿是彻底被父子二人毁了!”说着,银牙咬得格格响,说道:“我要报复,我要狠狠和你借种——”
于是,遍地月光,一室春声。
……
盘玉姣甚是喜欢三痴的女儿周小昭,便与三痴、蔺宁约定,做了娃娃亲,约定待虎头长到六岁便送到金陵读书。
永和三年,唐国兵分三路,水陆并进,不到半年,吴越灭国,被划分为唐国的四大都护府。
同年,中天八国的张圣大举进攻刘守素,刘守素向唐国称臣求援,奉化军林岱与百胜都护府共五万大军过大庾岭,经过一年的征战,控制了南汉的大部分郡县,南汉成了唐国附属国。
永和五年,周宣带着七个妻子、两个儿子、五个女儿,还有三痴一家,车马浩荡,仪杖威赫,再回信州祭祖。
原上饶县令李焘官声甚佳,累迁至信州刺史,知平南王还乡,率众迎出三十里外,故人相见,欢喜自不待言。
李焘只有一妻一子,见周宣七位妻子个个如花似玉,儿女活蹦乱跳,极是羡慕,当夜与妻商量,是不是纳几房小妾啊,也让老李家人丁兴旺些?
李焘那个从宣州跟私奔至此的妻子不声不响,狂揪李焘耳朵皮,揪得李焘从此绝了纳妾的念头,心想:“平南王那样的艳福,不是谁都能享用得到的啊!”
……
周宣带着妻儿站在故乡的丰溪河畔,心想:“我就在这里仿苏州拙政园筑一豪华园林,寄身此间,快活一生吧,原先谢氏庄园的赌场我也接下来,办成唐国第一的娱乐胜地,蹴鞠、围棋、斗虫……样样都来,岂不快哉!至于天下尚未一统,那不关我事,哥们不能终生耗费心力去争霸,灭这个、灭那个,统一中国还要统一全球,为万世开太平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且斟满眼前杯——”
“姑爷——姑爷——”
来福一直称呼周宣为姑爷,大步过来,一脸惊奇地道:“姑爷可知来福刚才看到了谁?”
周宣问:“哪个?”
来福叫道:“是老四先生,他在永丰义庄当管事。”
“啊!”周宣大惊喜,自四痴不辞而别后,他与三痴到过雁宕山,看到了二痴丁襄夏和五痴,都说四痴曾回来过一趟,住了几日便出山了,却原来是在他的家乡永丰,难怪到处找不着。
……
四痴依旧男装打扮,小脸壮身材,那自然是布帛缠绕的缘故,正教几个儿童如何捕捉蟋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四先生虫技有长进吗?可敢与我一赌?”
四痴整个人都僵住了,好似被点了穴,不知怎么的,眼里顿时涌满了泪,半晌,才转过身,看着四年多不见的周宣,没觉得陌生,好象分别就在昨日,问道:“赌什么?”
周宣道:“你还欠我一个赌注,不会忘了吧?”
四痴道:“没忘,你说你想要什么?”
周宣走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四痴象受惊的鹿一般“噌”的一声就跑得没影了。
周宣摸着帛鱼袋里的小瓷瓶,这是他向仙鹤观公孙九娘要来的,心道:“没辙,三十六计都没用,还得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