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性情是会有些变化的。想到这里东方墨隐便也将这件事看淡了些。
无忧又问了些许辋川在瑟江国时的事情,许辋川都回答得简简单单,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诡无忧又说了些江南见闻,看着许辋川此时有些坐不住了,心下明白,他另有惦念着的人。
“辋川,挽情在后面的马车上,你且去看看她吧。这丫头时刻揣着朱钗生怕弄掉了的。”诡无忧打趣许辋川道。
许辋川却有些害羞地垂了头,他没料到姐姐竟看透了他的心思。他确实心心念念着那个拿着他朱钗的女子。
“那,皇上,臣先告退了。”许辋川微红着脸跳下了马车。
看许辋川那副仓皇模样,东方墨隐倒是好奇了,“什么朱钗?”
诡无忧笑道,“臣妾娘亲生前总是戴着的一支朱钗,辋川临走之前交给挽情保管了。挽情整日里生怕弄丢了,时不时要看一眼的。真是放在心上了。”
听了诡无忧这话,东方墨隐似是懂了些,“难不成,辋川看上挽情了?”
“大概也是朦朦胧胧吧,挽情却是比辋川大了两岁,早就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只是辋川还小,所以臣妾也拿不定主意呢。”诡无忧这是头一回跟东方墨隐提起这件事来,她稍作停顿又笑道,“日后辋川若是娶亲还要皇上多多费心了。”
“国舅爷迎娶自是大事一桩,朕自会尽力而为,何劳无忧再嘱托一番呢。”东方墨隐向无忧保证道。
这一行车马行至城内不远处,便看见韩九绝正扛刀立在高台之上,他脚边就跪着被五花大绑的锦荣城,这半月不见,竟已经是头发全白,好似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
东方墨隐由卢桂升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眼看着锦荣城缓缓抬头望着自己,那眼神里竟没有一丝光彩了,可诡无忧被东方墨隐扶下马车时,锦荣城却异常吃惊,瞪大了那双三角眼望着诡无忧,好似见了鬼似的。
“你……你还没死?”锦荣城用力眨了眨眼睛,好似不信自己亲眼所见似的。
诡无忧立在台下仰望着那个罪臣,忽然绽放出一抹绝世笑颜来,“对,本宫,还没死。”
“本宫?!”锦荣城喃喃自语,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那我女儿呢?我女儿如何了?”
听了这话,诡无忧立时收起笑意来,眼神似箭透着寒意道,“你还知道你的女儿?若不是你,她何至于落得上吊自尽的下场?既是棋子一颗,你如今又来关心什么?”
锦荣城双唇发抖,脸色乌黑,诡无忧还以为他是心有悔意,谁知他却开口道,“这蠢货……”
诡无忧更是气急,天下竟会有如此恶毒心肠之人?!自家女儿自尽他却一丝痛苦都没有。
“韩大人,刀在肩上扛了许久了吧?”东方墨隐站到诡无忧身旁来,轻声说了句,“动手吧。”
韩九绝正要提刀,却听人大吼一声。
“慢着!”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跟在诡无忧身后的徒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