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情从长廊跑下来便喊,这冷宫里没有了旁人,挽情愈发没有个女孩子模样了。
“您瞧,这鱼儿多漂亮啊。”挽情手里捧着一个茶盅,白底的茶盅盛满了水,水里正是一条金色小鱼在摆尾。
祝公公手上的碗里也盛着一条小鱼,比挽情的要稍微大些,红体黑点,鱼尾像扇面一样,也十分漂亮。
“从哪里弄来的这两尾小鱼的?”诡无忧一面喜欢地看着,一面问道。
挽情看了看祝大宝,一时没说话。诡无忧抬眼看向祝大宝,只见他正对着挽情挤眉弄眼不知在传递什么暗号呢。
诡无忧却又看向挽情,“哪儿来的?”
“是……是从点翠园的池子里捕来的。”挽情垂着头,越说越没有底气。
点翠园,紧挨着皇后娘娘的寝宫,若被她看去,少不得又是一个招惹祸端的由头,诡无忧正要差两人还回去,便听见有人高声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诡无忧看着面面相觑的祝大宝与挽情叹了口气,“走吧,迎驾。”
朝着正红大门走去,诡无忧心想,这皇后娘娘真是闲的发慌,大早上怕是还没来得及吃饭呢,便要来吵闹,自己一早大好的心情又要被破坏了。
诡无忧不出门不知道,一出这正红门便看见一众公公婢女跟在皇后身后,来势汹汹让诡无忧一时觉得惊讶,这是要闹什么?
“诡无忧,你可知错?”皇后娘娘似是拿住了什么把柄似的。
诡无忧只觉得她傻,不过两尾鱼便惊动她亲自到这冷宫里来兴师问罪,摆明了让大家看着她是来挑事儿的,不过,既然她问了,自己也得回答啊,“不知何事惊扰了皇后,大清晨便兴师动众到这冷宫里来。”
“你唆使奴才到点翠园偷鱼,你还说不知何事!”皇后娘娘气势冲冲的。
诡无忧心里忍不住冷哼,这话说出口也不怕人笑话,“偷鱼?怎么叫偷呢?鱼非你私人之物,点翠园也非你私人庄园,你因了后宫哪条哪款说我唆使人偷鱼?”
“你……来人,把刚刚偷鱼的奴才给我拖出来!”锦罗华一时说不过竟要找人动手。
“慢着!”诡无忧喝住正往前走的两个太监,“皇后娘娘你若看我不顺眼,只针对我便是了,拿我的人做什么?!道理没有讲清楚就要动手,说您是嚣张跋扈还是理屈词穷呢?”
皇后被气得脸色突变,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却见一旁赵妈妈接了话锋,“诡无忧,你当皇后娘娘是何人了?当众顶撞,不懂礼数。后宫可是有这条规矩,当众顶撞皇后者,打五十大板。来人呐!”赵妈妈到底是老奸巨猾,“连带昨日里那一巴掌算上,诡无忧,该打一百大板。”
诡无忧正想着对策时,却见身后的祝大宝与挽情如两支箭一般冲出来,跪在皇后跟前,大义凛然地说道,“是奴才的过错,要罚就罚奴才吧。”
诡无忧更是有些慌忙了,这两个孩子这么冲出去,不是送死吗?!赵妈妈连她都要打一百大板,他们这样送上门去还能活着回来?!
“来人啊,连诡无忧一并这两个奴才都大板伺候着。”赵妈妈笑起来,与她相比,诡无忧还是稚嫩得很。
正在诡无忧一时无措时,却听卢桂升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