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料不及的反驳,是在东陵梵湮的意料之外的,他慵懒地勾了勾潋滟的薄唇,幽暗的黑眸宛如星光般璀璨,却蕴含着比蟒蛇毒液更毒的物体。
凰殇昔,你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朕会慢慢一点一点将你掰开,挖出里面的核心……
“你!”
倒是紫荆太后,被凰殇昔这话堵得憋不出下文,凰殇昔确实是说得很对,现在是她来龙鳞捣乱,本来就是她理亏。
她愤愤砸袖瞪向凰殇昔,忽然眸子诡异一转。
声音与之前相比较为柔和了不少:“啧啧,身为当今龙鳞皇后,居然在自己夫君的眼底下,躲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成何体统?”
凰殇昔一蹙玉眉,觉得有些不对劲,紫荆太后好像话中有话,但她又不清楚是哪门子不对。
“这是本宫家务事,何须一个外人操心?”
然而,这话一出,她终是上当了。
哀家等得就是你这句!
“来人,将皇倾萧拖出去杖打八十!”
什么情况?
凰殇昔微微一愣,紫荆太后前无头后不接尾的话,使她没能明白紫荆太后这么做是何意思。
然而别人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皇倾萧就已经轻轻将她放下,自愿随着跟紫荆太后而来紫荆士兵出去领杖。
他就是那种性子,温柔儒雅,他这出去,是为了替她挡危险吧?
倾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心里更不好受?
“嘭!嘭!”
一道又一道毫不留情的声音击打着凰殇昔心坎处。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门外咬牙忍受着的倾萧,笑着透露着让她不要担心的信息,她顿时感到心脏一阵一阵地抽搐。
昔儿,放心好了,倾萧说过,会保护你,便不会食言。
她最后终是忍不住,“太后,他可是你的皇孙,八十杖,你想要了他的命?”
紫荆太后微皱的唇角露出一个阴森的笑。
“如皇后所言,这是哀家的家事,他犯错了,自是要受到惩罚,即使在龙鳞皇朝,哀家的家事,就是龙鳞皇也不能插手吧?”
“你!”凰殇昔顿时恍然大悟。
她明白了,着老太婆是故意问她,就是要抓住她那句话的!
她敛眉转眸看向清萧,他依旧笑得很轻柔,很温和,渐渐下垂眼帘,却还是要从眸中透露给她一个信息。
昔儿……没事,倾萧没有那么弱……
一抹殷红色的液体从他嘴角缓缓溢出,刺痛了凰殇昔的眼眸,内心像是被一把匕首削去表层的保护。
倾萧,我好难受,是我害你,我会负责的!
“太后,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倾萧?”凰殇昔垂下眼帘,方才那锐气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
竟是哀求的语气……
太后心中无比得意爽快,阴冷地笑笑,脸上有些松垮的肉都跟着她此刻的心情抖了起来,笑里藏刀地说道。
“皇后,怎么这么说话?你刚才不是很有傲气的么?怎么现在一点也不剩了?而且,哀家的家务事,皇后还是不要管的好。”
一番尽是嘲弄的讽刺,凰殇昔抿起唇,闭了闭眼,看不出表情,蓦然,她倏地睁开了好看的凤眸,目中一阵清明鉴定。
“太后,是我不识时务,得罪了您,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倾萧一马吧?”
她尽量地保持好不容易摆出低微姿态,她明白,紫荆太后无非是看她不顺眼,想要嘲笑奚落自己一番,更是知道她和倾萧关系匪浅,才出此下策。
你想看,好,她如你所愿便是。
“哈哈哈,怎么了这是?皇后这是何意思呢?”满意地看着凰殇昔卑微下贱的模样,紫荆太后感觉心里爽快极了。
但是,她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收手!
这张脸,这股高傲清冷的气质,她要踩在脚下,她要狠狠的践踏!
凰殇昔不甘地咬了咬下唇,袖下的手紧攥。
她都如此了,这个老太婆,到底还想她怎么样?
“太后要怎样才肯放过倾萧?”
“放了他?这个简单,只要你肯跪下来向哀家认错,哀家便放了他!”
她脑子猛地“哄!”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