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样错过,无法挽回。
在曾经针锋相对的日子里,在缠绵不休的夜里,那样的爱,便慢慢爆发,直到顶点。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是为了爱。
为了爱,他毁掉了千年的道行,为了爱,她毫不犹豫投入轮回井中。
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依然是那张妖孽般艳丽的容颜,可是却无法再有那白衣似仙,飘逸的隽秀了。
“娘亲……”低声的叫唤,仿佛来自天边,却将她拉回了现实。
“思渺……”沉默良久,她还是伸出了手,抚摸上思渺小小的脸,他的脸,有些胖嘟嘟的,很可爱,却依然能看出一丝轩辕昊焱的妖孽影子。
等长大了,怕也是个倾城祸水吧?
转头,却看到了孩子的爹,那般妖孽的脸,却有些受伤的神情。
“听双,你醒了就好,身子没事吧?”他还是那般关心她,之前脸上因为中毒而散发的黑气在重生以后已经消失不见,看上去,越发地丰神俊朗,不可一世。
然而,只要想到这张俊颜的身后,是柳玉寒的灰飞烟灭,她就不再忍心去看。
别过脸,任由他去伤心。因为她的伤心,已经无法弥合,所以只能独自舔着伤口,已经没有力气去帮别人愈合伤口。
“大夫说你太激动了,所以才晕倒的,好好休息就行了。”轩辕昊焱拍拍她的肩,之前的那些事情,他已经听青衣和思渺跟他说了。
此刻他的心中亦是五味陈杂,原来自己,连一个完整的人都不是吗?
难怪会被人骂做是妖孽,而天生能摧毁一切的能力,亦不是来自自己本身的吧?
而忽然变换的性格,大概是对自己本身的一种条件反射一般的自然保护,自己,竟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物种,却被人费心救活了。
就是这样……
等季听双终于被思渺唤醒起身的时候,她对着青衣只说了一句话:“我的仙躯在何处?”
青衣一愣:“玉寒上人将她放在水晶宫中保管,用仙术隐藏了起来,恐怕找起来有些费事。”
“不管多费事,我要找到她!”季听双抱一下思渺,再看一眼轩辕昊焱,然后径自走到了洞外,“我要飞升,重登仙界,我要救他!”
青衣叹气摇头:“就算你登了仙界,恢复仙籍,你自己就已经违反了天规,再说,灵魂转换只能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玉寒上人,回不来了,你死心吧!”
“先找到仙躯再说!”季听双依然如故,仿佛没有听到青衣的话。
轩辕昊焱拉住还要再说的青衣,摇摇头:“她若是决定非要做的事情,说什么都要做到的!”他了解季听双,她的倔脾气,虽然发作得少,但是发作起来却是一副不可收拾。
青衣看他的样子,也知道多说无益,也就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我带你去!”
季听双整整衣衫,放开思渺,对轩辕昊焱道:“请你一定帮我好好照顾思渺,我这一去,今生都不一定能回来,但是我也已经顾不上了,我所放不下的,只有思渺而已!”
轩辕昊焱心口传来尖锐的刺痛,她所放不下,只有思渺而已啊……
那么他呢,他又算什么?
即使苦涩,他还是点点头:“思渺也是我的儿子,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季听双放心地点点头,再摸一下思渺的头,对青衣道:“我们走吧!”
青衣叹口气,在前面带路:“路有些难走,不过上人不在了,仙术应该已经解了,是该去一趟了,可别让宵小之辈得了便宜。”
一具仙躯,是多少修炼之士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要附身其上,就可以立登仙界,更何况,旁观者的仙躯,那可是几十万年的修行,不管对任何修炼者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无价之宝。
“不会,柳玉寒的精元还在,所以仙术不会消失!”季听双倒是很有信心。
“精元?”青衣一愣,回头看看轩辕昊焱,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你不会是说他吧?”
“是!”季听双点点头,“柳玉寒毕生的精元都在他体内,只要将其逼出来,就可以恢复他原来的身体。”
青衣一愣:“那样,这世上不就再也没有轩辕昊焱这个人了吗,莫非你忍心?”
季听双走上飞毯,坐定,闭上眼睛,心中有些刺痛闪过。与想到柳玉寒的那种痛微微有些不同,却依然是痛,细针扎入,痛到经脉之中。
舍不得啊,可是她更舍不得另外一个人。
“先去吧,或者我会想想,到底怎么处理这一切!”她叹口气,竟一时也没了主意。
两个都舍不得,可是,最终总要舍弃一个的,是吗?
如果是那样,她有时候宁可不要选择。
“其实,就算救回了玉寒上人,他也必须会天庭接受惩罚,而你……”青衣顿了一下,念咒启动飞毯,“你若重归仙籍,也必须接受天规,接受天庭的惩罚……”
季听双点点头:“我知道,我愿意和他一起接受惩罚。”
执拗的季听双,下定的主意,八头牛都拉不会来。青衣只得叹口气,往当年柳玉寒雪藏旁观者仙躯的地方飞去。那个地方,很是隐秘,他只告诉了青衣,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青衣当初很诧异,旁观者居然能冷情冷性到这种地步,居然连自己的仙躯都毫不犹豫地丢下,就去投胎。
现在想起来,她应该是很相信玉寒上人,所以才会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他,应该是这样吧?难道这就是凡人所说的爱吗?
青衣不大理解,但是依然还是将季听双带到了那个地方。
这里和柳玉寒的仙洞同为一个山脉,可能是为了方便管理,所以并不远。
飞毯停下来,季听双就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他会将我放在这里。”
“怎么了?”青衣有些好奇。
“第一次碰到他,就是在这里!”那一次,好像是几万年前吧,到底是去做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却依然记得他,记得那般清楚。
同样的白衣,他就站在那里,然后看着从空中飞过的她,淡淡地跟她招招手:“旁观者,你今天怎么从这儿过?”
她挺住:“我不能从这里过吗?”淡漠的语气,也不生气也不诧异,仿佛只要他说一句不能,她转身就走,绕道去办事。
“只是奇怪,你很少从这里过的,今天是什么事情啊?”玉寒上人因为无聊,所以总是问些无聊的问题。
这里其实就是玉寒宫的大门,和天庭那个玉寒宫正门不同,这个门,是玉寒上人为了进出不让天庭的人知道而偷偷开的,直通人界。
反正只要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般人也不会管到他头上去,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由着他闹去。横竖他去人间也是玩闹玩闹,谁想到如今居然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来?
“难怪上人他没事总爱站在这里看,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在等你!”虽然有时候只是躺在那里,可是脸总是朝着旁观者府邸的方向。
青衣到现在,才总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