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却站在原地甚至连脚都没有挪动过位置一下。
“是谁派你们来的?”
冷眼瞧着地上已经变成了熊猫眼的刀疤脸,苏锦儿抬步朝前走了一步,立即将那刀疤脸吓得挪着屁股连连后退,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别过来!你这妖女别过来!”
苏锦儿眸光一寒,朝着那刀疤脸的胸口就是一脚,刀疤脸吐出一口血沫颤颤趴在地上,眼睁睁得仍由苏锦儿那素青的绣鞋踩住他的肩胛骨。
“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抢了我们玉树欢的小倌,还想杀人不成!”
那刀疤脸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说出上头的主顾来。
他就不信了,这柔柔弱弱的娘们真的敢在大街上将他打杀了不成!
只可惜,苏锦儿可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女子,脚尖顺着刀疤脸的肩膀缓缓下移,刀疤脸一时间心头升起了一种妙不可言的颤栗兴奋感,然而下一瞬傻猪一般的声音响起。
只见苏锦儿的绣鞋之下,那一只手掌已被碾碎,血肉模糊的样子令人胆颤。
“我没什么耐心,你若是不说我也不勉强什么,只是如今我不太高兴,既然是你挑起的火,自然有你来承受。”
苏锦儿的鞋尖转眼间已经落在了刀疤脸的下半身,那刀疤脸不知是被疼痛还是被恐惧折磨的瞪大了眼睛,死死得瞪着苏锦儿凌空的绣鞋。
那双脚小巧而精致,苏绣的鞋面上绣着蝶恋花的纹样,若是褪下那鞋,想必那一只小脚,奶白色的皮肤愈发勾人,只可惜,如今那刀疤脸已经顾不上想这些了。
“我说!我说!是宸王府的一个丫头,长得挺好看,是她拿了一千两银子吩咐小的将您抓进薄金盏,要……要破了您的……”
那刀疤脸吓得不轻,舌头却飞快,生怕自己一个慢了,来不及救下他的命根子似的。
苏锦儿垂眉,厌嫌得瞧着地上那一滩臊臭的蛋黄水渍,蹙紧了眉头,二话不说,青葱般的手指一弹,一粒药丸进了那刀疤脸的嘴里,他来不及吐出来就已经融化了流进喉咙里。
“是谁做的,你就把谁绑了,落日之前送到丞相府来,自然,你若是觉得自己的性命比不上那贵客重要,我也随你。”
说完,苏锦儿吩咐了绣儿几句,让她将伤患先送回府去,兀自一人步行前往绮罗香。
“小姐,这轿子。”
轿夫在身后一脸敬畏的问道。
“既然脏了,便烧了。”
苏锦儿并不理那些明则保身的东西,冷漠的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不远处二楼之上的黑衣男子执杯抿唇而笑,瞧着苏锦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激动,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然而凤眸微抬间忽见对面酒楼的窗口一男子对着他淡淡而笑,抬了抬手中的酒杯随后将杯中酒尽数饮尽。
那男子一身朱砂色蟠龙锦袍,领口用金线绣着一朵火焰郁金香,一双桃花眼含尽一江春水,朱唇一勾,似是在笑,然而他笑得时候眼底却一片冰冷,与那一身火焰般的赤色于一寒一炽之间。
凤无邪捏紧了手中酒杯,面染霜色。
而那男子却笑得愈发邪肆,一转身消失在了那小小的窗口。
“尽焰,替我查那个女子,一个时辰的功夫,我要知道她的所有!”
一步一步走下木质的台阶,赤衣男子脸上的笑容收敛,对着身后的暗卫沉声吩咐道。
天色渐染,苏锦儿抬头瞧着窗外的天色,放下手中的茶盏,终于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