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苏越泽开门见山。
夏寒脑子一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傅美芳。
“是我一个朋友的母亲,以前住在北郊,北郊拆迁后没地方去,我就把她接来我这里……暂住。”
“朋友?男的女的?”电话那头有键盘敲击声,苏越泽显然还在工作,夏寒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显示快到晚上十点了。
“……”夏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男的,”苏越泽自顾自下了定论:“他人呢?为什么把母亲丢给你养?你又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替他尽义务?”
苏越泽的盘问风格一如既往的犀利。
夏寒再次沉默。
“说话,夏寒。”他带着威压的声音隔着无线电清清楚楚的传来,夏寒感到一阵压抑。
“呵!不说话,你是打算要我派人去查吗?要知道,自首和被抓,那罪行的定义可完全不一样。”电话那头的键盘敲击声停了,一阵难耐的沉默,夏寒甚至可以听见苏越泽的呼吸越来越重,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奏。
“是我前男友的母亲,他死了。”心一横,夏寒一句话干脆利落的把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
这回轮到苏越泽沉默,许久,他才淡淡的开口,声音里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所以呢?”
“没有所以,我不可能看着他的母亲流落街头,而且,苏越泽,这一切可以说是你间接造成的!”夏寒脑子一热,有些话不经大脑就冲口而出。
电话那头的苏越泽似乎是一怔,但随即轻蔑的笑了:“我造成的?夏寒,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北郊的项目是我们苏家在接手没错,但如果非要这样一概而论,是不是代表你们夏家也是同谋?”
夏寒被噎了一下。
“把她送走,人已经死了,我就不计较了,但留着这么个纪念品梗在我们中间,夏寒,你别恶心我。”苏越泽说完就挂掉电话,夏寒头皮一麻,浑身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傅美芳在她这里住一直是个秘密,因为平时除了夏俊根本就不会有人造访她的住所,她不担心这件事泄露出去,但这件事一旦被夏母和苏越泽知道,那就真的麻烦了。
她低头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犹豫再三,还是给苏越泽回拨过去,这件事她需要跟他说清楚。
但这回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直到自动挂断。
夏寒有些气馁,苏越泽是真的生气了。
她再打,还是没人接,再打,再自动挂断,如此两三回后,她放弃了。
一头钻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脸,夏寒想,一切都等从F省回来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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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夏寒一大早就起床,踮着脚尖轻手轻脚的去洗漱,没想到一出客厅就看见傅美芳把热气腾腾的粥端上桌,她惊讶的说:“阿姨,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傅美芳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脸上笑意不减:“你不是一大早就要出发吗,总要让你吃完早餐再走,外面的早餐都水的很,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