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完工也就才一月余,依稀可见新土的痕迹,两旁与别不同的绿木似乎也是后来特意栽种的,看着非常整齐舒心。
上得一半路程的平地时,四人惊讶地发现此处有个简易却精致的竹木亭子,上悬一刻着“望月亭”字样的木匾,亭子里还散发着原木的清香气味。站在亭子里往四周一望,视野果然极好,空旷无遮挡,可见日月。
王盂枫本以为山上是一座茅草房子,事实却处处今他惊讶,别说那诗意盎然的鹅卵石子路,两边栽种的绿木及那竹木亭子,就说沈家露台,他可真正是不得不拜服建房人的匠心巧运。
屋前一个泥石搭建的露台,从下只五阶青石梯可上得露台,露台地上爬满了农村最常见的狗牙草,以鹅卵石小径隔开几块,露台四周的墙根处种了一溜大叶的绿木,约三尺来高。左边一道石砌的大水壁,水壁上咱着些爬墙的藤类植物,并有清水汩汩地从影壁间流下最下面的一个一丈见方的小水池,水池里种植着水草,水池又凿一渠,清水叮叮咚咚地流向山下。右边是一座可供休憩的木造大亭子,中设四方大木桌及四把椅,亭四周有木制廊椅,外种一溜大叶绿木。一道爬了些青腾的抄手游廊引进屋子大门。向中间靠拢便稀疏有致的种了些常青绿木,虽不见花卉,却别有一番清新随意的味道。
二进的院子也是极灵巧雅致,也不必一一细说。
王盂枫以肩顶了顶李祈,“如何?还不赖吧?”
李祈笑笑,墨然天成的眸子里同含赞赏。
家中突至贵客,章氏娘俩忙着杀鸡宰鸭,年前家里自制的腊肠与腌猪肉拌着干笋干菇子也都各做了一碗摆上桌。
四人一路赶来,早已饥肠辘辘,此会看了这等烧制极有卖相的农家菜式,不免大快朵颐起来,毕竟是教养良好的公子老爷,便是如此,吃相在旁人眼里瞧着也还是极其斯文的。
照地草草用过饭,就去学堂了。作为饭厅的东次间酒肉青蔬满桌,东次间旁侧的耳房里,娘俩也吃得津津有味,累了一上午,也是有些饿了。
饭桌摆在耳房里的支窗下面,正好可一览露台及山腰上的景致,阵阵清风拂入,极为舒服。
章氏一直在东厢的伙房忙碌,这会才得了空儿问起那两个年轻公子的来路。
照人吃得七八分饱了,便放下碗筷,以湿巾轻拭了下嘴角及双手,抿嘴笑道:“那个白衣公子是王老爷的儿子,那个黑衣公子听二哥说叫李祈,大概是王公子的好友,被邀请来咱这玩的。”
章氏隐含担忧:“闺女,若王老爷他们有心要学咱这种扁草的法子,咱也不能不告诉他们不是,如此一来,那咱……”
照人轻声打断她的话,“娘,你心里想的我都明白,这法子也不怕他们学了去,咱大周地广物博,再多的扁草也是有销咱的,就怕种不出来。别说王老爷了,等以后亲戚和村里人也会来咱家打听这法子的,咱想防也防不了的。”
章氏听闺女说到这一层,立时心惊起来,可不是如此?到时若不告诉别人,必定会得罪人,若告诉一个又不告诉一个,那也是麻烦不少。穷苦被人欺压,富了没有官权庇佑的话,被欺压得更甚。他们贫苦时破罐子破摔,也不怕跟人叫板,若有了钱那便是要瞻前又要顾后,一个不小心就是棺材盖不上盖的。
照人见她娘那般模样,安抚道:“我早想好了,到时咱就说这扁草是王老爷让咱种的,咱跟王老爷签立过文书,栽种法子由他告诉咱,但是咱得要保密,哪怕亲戚来问咱也这样说。不是咱拘财,而是这等子事一旦告诉别人就会惹来不尽的麻烦事,王老爷的东家有亲人在朝当官,咱有了王老爷这把保护伞还怕那等欺人的恶霸不成,到时你跟爹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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