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祖母逝

是老太太在天上看到了也会不安心的，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啊，您本来身子就不好，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们可怎么跟老太太交代啊。”说话的是北慕鸢的乳母李妈妈，看着北慕鸢这幅模样她也是很心疼的，只是心疼之余还忍不住叹息，现在老太太就这么走了，二小姐以后的生活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北慕鸢摆摆手，眉目之间掩饰不住的疲惫。“妈妈，你们都出去吧，我知道的。”

    众人见状也知道再劝也没用了，只能是先出门去了，等姑娘想通了再来劝劝吧。于是李妈妈带着丫鬟们走了出去，微微掩上门，给北慕鸢一个独处的时间。

    北慕鸢只要一想起祖母，眼泪便停不下来。明明昨天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人，睡一觉起来就没了，北慕鸢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梦，而若真是一场梦，那可不可以早点醒过来？

    “姑娘，夫人叫您出去守灵。”清璃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说到。这都才半个时辰，清璃真担心北慕鸢身子吃不消。

    只是孙子孙女为祖母守灵这是必须的，北慕鸢肯定是不能拒绝的。

    “知道了，我这就来。”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不到一会，房门便开了。只见北慕鸢穿着一声素白的衣裙，头发上也只是一支木簪子，直直地就往前走去了。

    这个时候，灵堂早就已经布置好了，为了显示北府的孝道，所有人都必须要守满七天的。

    北慕鸢看了一眼，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跪了下去。没多久，北府的少爷小姐们陆陆续续都到齐了，一个个都跪了下去，女孩们都拿着帕子呜呜呜的哭着，男孩们虽然已经红了眼眶，却是没能掉下泪来。而北慕鸢的叔伯家都已经来了，主母在外面接待，而孙子辈的人则被大少爷带了进来。

    本就是秋天，秋风刮个不停，就像是呜呜的哭声，一声盖过一声，钻进人心里，心底莫名就凉了一片，再也感觉不到温度。

    哭声一片，北慕鸢却什么都听不到。她只能是默默地念着超度的经文，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找麻烦，所以一直到葬礼结束，北慕鸢都是很清净的。

    络绎不绝的人群来了又去，北慕鸢麻木的鞠躬烧纸钱，跪在那里，很久很久都没有动弹。只是死死地盯着燃烧着的火盆，不让人看到现在这副模样。

    葬礼办得很大，到访的官员也很多，有些关系好一点的，女眷们还会拿着手帕掉几滴泪，而关系一般的，则是悼念完便匆匆回去了，毕竟是丧事，谁也不想沾染这晦气。

    葬礼一直持续了七天，这七天北慕鸢基本上是什么也没有吃，晚上也没有睡，只要是要求守灵的时候，必定会在灵堂一直跪着，等着天亮。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再悲伤，也没能有其他办法。

    葬礼很快就过去了，侯府上下慢慢恢复了平常，只是下人们都还不敢大声说笑，主人们也还在屋里诵经哀悼，在京城脚下，不管是做错了哪一步都可能是打错。

    北慕鸢也是在院子里一步不出，正在抄写着经文，只是想必这个院子里，没有人会比她更加的真心吧。每一个字都是自己写的，每一句话都在心里默念一遍，如此诚心诚意，也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