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哟,你倒真敢往脸上贴金,不觉臊得慌吗?”轩辕敖挑眉反问。
自打从山洞回来,他心里边就憋着一团火,本就看雁漠北不顺眼,现在更是逮着机会就同他杠上。
“到底是谁不要脸?小煌煌和绾衣请进宫来的人是我,不像某些人,明知人家不欢迎,还一股脑贴上去。”
雁漠北阴阳怪气的损道,不给这家伙点颜色瞧瞧,他真以为自己怕了他!
夜鸾煌拾起矮几上银盘里的瓜子,边剥给凤绾衣吃,边旁观看戏。
“寡人身份金贵,四国内,什么地儿是寡人去不得的?”
“哼,要摆谱回你的西凉,这儿是小煌煌的地盘,由不得你来耍横!”
两人怒目而视,无声的硝烟在殿中弥漫开来。
凤绾衣咽下嘴里的瓜仁,拍拍手,出面叫停。
再由着他们斗下去,怕是要拳脚相加了。
“我给绾衣面子,不和你计较。”雁漠北哼哼两声,下巴得意地抬起。
“寡人原话奉还。”轩辕敖毫不退让的说。
话刚落,殿外突然有烟火炸开。
凤绾衣双眸蹭地一亮,快步行至殿门,仰头望着远端夜幕上炸裂的青色火焰。
“是康大哥的信号。”
康浩临行前,他们曾商定过,若成功收服了万华尧麾下的将士,就以信号为引,早先告知他们。
“我这就传令差他率队回京。”夜鸾煌止步在她身后,低声说。
“回京?”凤绾衣微微蹙眉,抬手摁住了他的手背,眼神往殿中的轩辕敖身上扫了一下,“先别急,一会儿我有话同你说。”
言罢,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身入殿,把前往苗疆的事儿说给雁漠北听,等他答应之后,以天色太晚为由,将两人支走。
轩辕敖离开之际,举步来到矮几前,抢走了凤绾衣肘边剥好的瓜仁。
“寡人是你的朋友,这一点永不会变。”
低不可闻的轻喃传入凤绾衣的耳膜。
心尖一颤,她豁然抬眸朝他看去。
轩辕敖笑着眨了眨眼睛,神情少见的真诚、坦然。
“走不走了你?”雁漠北不耐烦地催促道。
闻言,他收回视线,一边品尝瓜子,一边往殿外走,再未回头。
“他同你说了什么?”
夜鸾煌哑声问道,话里藏着几分酸意。
轩辕敖的小动作能瞒得过师兄,却瞒不过他。
凤绾衣苦笑一声,把原话讲给他听。
“我们有意避嫌,不给他插手干预楚国内战的机会,他心里应是有数的,他有此一说,想必是在提醒我,无需对他如此戒备。”
或许他并无插手的心思?当真只是来此向她通风报信的?
这些念头在凤绾衣的脑中转了一圈,她仍旧不敢轻易相信。
“想不明白何需多想?”夜鸾煌伸出手指在她紧锁的眉心处轻轻揉捏几下,“他的话,你听着就是,休要往心里去。”
那人居心不良,又满腹算计,难保不是故意这么说,想勾起她的愧疚,借此亲近她。
“不说他了。”凤绾衣转瞬就将这事抛在脑后,面色一凛,正色道,“方才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无需命康大哥回来,这批兵马行踪隐匿,只万华尧一人知道他们的下落,能藏这么久,他们手里必然有不少粮草,我们不妨调遣兵马赶赴边关,越过苗疆国境,打夜临风一个措手不及!”
五万大军兵临城下,仅凭楚国边陲驻扎的兵马很难抵挡,若攻下边陲,再从后支援,可在夜临风的援兵抵达前,连取数座城池。
全盘计划在凤绾衣的脑海中浮现,她眸光程亮,透着一股逼人的锐气。
“你意下如何?”
她轻声问道。
夜鸾煌垂目不言,展开的眉头再度合紧,似在思索着什么。
“此计有何不妥之处吗?”凤绾衣凝眸追问,又将全盘计划重新想了一遍,“你可是担心粮草不足?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说秦苏与我们的盟约,单是逍遥王妃的身份,就足以让施艳站在我们这方,她是苗疆的重臣,又深得秦苏信赖,有她为后盾,纵使梁国的粮草供应不上,我们也能从苗疆借粮,确保前线粮草充足。”
她跃跃欲试的姿态,让夜鸾煌不自觉沉了眼眸。
“绾衣。”
他严肃的唤了一声。
“怎的了?”好端端的,他为何一副郑重肃穆的表情?
凤绾衣很是迷茫,心头甚至生出了一丝莫名的不安。
“对我,你有什么话不能说么?”
“就这样不好吗?”夜鸾煌横臂探过矮几,大手紧扣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楚国境内四方安宁,各地未生起半分民怨,皇室宗亲,朝堂重臣,及坊间的百姓,对夜临风这个新君是信服的,只要他能令楚国国泰民安,就容他做皇帝又有何妨?为何非得要再掀战火?”
凤绾衣含笑的脸庞渐渐冷了下去。
“我极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由着夜临风稳坐九五宝座?这是她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