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凤绾衣欲开口说话,但身上残存的寒气,却令她的舌头打了结。
夜鸾煌一手覆住她的腹部,继续输送内力,一手将她从地上捞起,紧紧抱在了怀中。
隔着湿润的衣衫传来的,是他怦怦直跳的心跳声,以及那滚烫如火的体温。
“你终于醒了。”
几近颤抖的话语自头顶上落下,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激动,甚至有深深的后怕。
凤绾衣吃力地拍了拍腰间的手臂,无声告诉他:她没事。
臂膀猛地一僵,紧接着,力气再次加重,像是要把她狠狠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唯有如此,他方能真的相信,她还活着,完好无损地待在他的怀中。
“呆子。”
凤绾衣嗔笑道,语气有些虚弱,但与她疲软乏力的身子相反,她面上俨然是一副甜蜜、幸福的样子。
暖意漫过四肢百骸,将积攒在身体里的寒意驱离出体外。
“已经够了。”凤绾衣稍微恢复了些力气,急忙叫停,冰凉的小手紧握住腹部的大手,不许他再浪费内力。
“这里冰霜遍布,你身上又湿透了,不注意保暖,会落下病根的。”夜鸾煌神色固执地说道,仗着力气比她大,强行挣脱她的桎梏。
于他而言,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能比她的身体更重要。
“那你呢?”凤绾衣心疼地看着他冷汗涔涔的面庞,“你把内力给了我,你自个儿怎么办?”
见他不为所动,凤绾衣面色一冷,斥责道:“你若是病了,我们怎的离开此地?”
“不打紧,”夜鸾煌露出抹带着安抚的浅笑,“我稍后会调整内息,时下,你的身子才是最紧要的。”
“胡说!”他这都是什么歪理?
凤绾衣既感动又心酸。
天底下哪有人把自个儿的安危抛诸脑后的?
“此处十分凶险,你得保存实力,万一有第二只凶兽冲出来,也能斗上一斗。”
“无妨,”夜鸾煌定眼凝视她,如起誓般,郑重的说,“如果有危险,便是豁出这条命不要,我也会护你周全。”
一股酸意蓦地涌上眼眶。
“相信我,嗯?”
额头上落下一记浅吻。
“我几时说过不信?”凤绾衣语带哽咽的说道。
这儿不是他们最初身处的洞穴,在坠湖前,她分明看到那只火红的凶兽朝她扑来,随后身子就坠入了冰池里。
本应在洞穴中的他,为何陪着自己在此,并不难猜。
“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
“我当时并未多想。”夜鸾煌淡淡地说,内力不停,“不过是凭本能而为罢了。”
那时的情形千钧一发,哪容他思索、考虑?
泪水夺眶而出,凤绾衣不愿他瞧见自己没出息的模样,索性将脸埋入他的胸脯里。
滚烫的水渍浸透衣衫,灼烫了夜鸾煌的心。
他静静拥着她,怀中紧抱着的,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两人休息了一阵子,待内力烘干衣裳,方才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分神打量这处陌生的洞穴。
凹凸不平的石壁蒙上了厚厚的冰雪,左侧有一条昏暗、窄小的通道,应是通向外界的,而在右侧,放置着一个镶嵌有璀璨宝石的冰棺,冰棺紧挨石壁,一盏雪封的油灯如壁画般嵌在壁中。
“这儿怎么会有冰棺?”
凤绾衣倍感奇怪,与他对视一眼后,抬步向棺椁走近。
棺椁边缘的宝石散发着刺目的光晕,是这个山洞中唯一的光源。
她抬手欲抹去棺面上的白霜,在半空中,手腕被一只大手截住。
“我来。”
夜鸾煌不容她反驳,出掌抵住棺木盖,用力一推,盖子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而冰棺里封存的,是一个双目紧闭的女子。
她着一席华贵的粉丝儒裙,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容颜绝美,且安详。
夜鸾煌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复又朝凤绾衣摇摇头。
“她死了。”
“若非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这会是一具尸体。”凤绾衣满目惊叹,饶是她活了两世,仍未经历过如此诡异的事。
此女肉身不腐,肤色甚至与常人无异,哪儿是死人该有的样子?
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窜过。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水玉?”
万华尧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宝贝,不可能会是寻常物,而梁王口口声声说,水玉就在寒谭内,他们掉入寒谭,见着的只这一座冰棺,一具尸骸,如若他们没有说谎,那这水玉极有可能就是让这尸体不腐之物。
夜鸾煌深有同感。
凤绾衣没有一点迟疑,踮着脚勾身靠近女尸,在她的身上寻找类似玉石的东西。
然,她找遍了衣衫,莫说是水玉,就连一件配饰也没发现。
“难不成是我想错了?”她不解地喃喃道,突然,眼睛一顿,落在了女子略微鼓起的腮帮上。
她的嘴里好像含了什么东西。
凤绾衣眸光微微一闪,忙不迭伸手掰开女子的下颚。
“找着了。”
她惊喜地说道,欲伸手将女尸口中如夜明珠般的圆形白玉取出。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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