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之力——譬如青鸾的风灵、朱雀的火灵——修炼到极致,则必须回到故乡。
如今在帝江面前的这三只朱雀,在诸位凤雏之中总算不是那群“不成器的东西”。不过也都是在神木上懈怠了好几千年才最终下定决心飞赴南溟的主,故而直到今天他们才勉勉强强可以靠近南溟之心,这对于号称主镇南方的“朱雀”二字来说着实是个耻辱。
关于帝江,他们也是略有耳闻,不过也只限于耳闻。当听说这妖物曾经险些打败祝融,简直把他们吓得再也不敢踏足南溟半步——这也是他们在神木上徘徊几千年的理由之一——后来听说南溟渐渐趋于太平,这才怯生生地回到了故土。而对于帝江口不能言这一点,他们自然毫不知情。
此刻,就见那巨囊在空中来回翻滚却并不答话,样子滑稽异常,这在几只朱雀看来无疑是一种对自己的侮辱。就看那最年长的朱雀怒道:“妖孽!本尊问话为何不答,更示以如此姿态,莫非取笑我们不成!”
“唉!不成器的东西!”狻猊在远处听闻朱雀的问话不禁叹了口气——他倒是并不知道火龙曾也有这六个字的喟叹——颇是无奈地道,“这天下要说‘狂妄’二字,以前都会将它扣在我们龙子的头上。可这几千年来,除了火龙大哥、二哥与我以外,其余的兄弟都是在衔烛山安安分分地修炼,纵使是貔貅也不过是一战成名。
“倒是凤凰的这些孩子,修为不见有什么长进不说,更是仰仗着父母的尊名四处逞威风,这‘狂妄’的帽子当真应该由它们来顶才是!”
狻猊这话当真没有错,若论数量,凤雏远胜龙子;若论辈分,十龙都要尊称凤凰一声兄长,故而这群雏鸟大多轻狂不已。不过这世间的事情也当真不可一概而论,火龙拼尽全力造就火龙神刃、培养出了无名,也正是因为当时在神木之上倍感屈辱。所以无形之中,这群狂妄的凤雏反倒成就了无名。
再说那三只火鸟,成犄角之势将帝江围在中央。最年长的那一只不断逼问他的名字,帝江只是扑腾并不答话。没一会儿三只火鸟都失去了耐心,最年幼的那只叫道:“哥哥,不要与他啰嗦。既然他如此蔑视我等兄弟那就先好好教训他一番!”
中间的那一只点头道:“弟弟说的不错,哥哥,我们上吧!”
最年长的那只道:“好!”
说罢就见他振翅向着帝江疾飞而去。帝江向旁边一闪,躲开这一击。不料另外两只已然挨近身后,就见“嗤嗤”两下,朱雀的利爪在帝江的身上留下了数道爪痕。霎时间橙黄色的血液从创口涌出。
三只火鸟见一击得中,更是信心十足。翅膀一振,数千枚火羽如同暴雨一般向着帝江的身子而去。帝江用翅膀来回拨打,可终究是力不从心。不一会儿的工夫,他的后背之上已然密密麻麻地插着几百根火雨。
这帝江疼得向天空一跃而起,不断上下颤抖着身子,好一会儿才将那堆羽毛给抖落下来,鲜血也从后背涌出染遍周身。
年幼的那只朱雀不屑道:“好无用的东西,大哥,二哥,我们还是快些送他上路吧!”
“好啊!”最年长的那只点了点头,“当年还传说这妖物险些要了祝融的性命,如今看来当真是个笑话!”
三只火鸟说罢,又结成犄角之势,张开红喙,喷出三道纯青的烈焰。
狻猊见状差点笑出声:“就这点能耐还狂妄如此,看你们三个都有九千年上下的修为,竟然还只是达到青焰的境界么!”
就看那三道青焰顷刻间将帝江包裹在中间。三只火鸟正在得意之中,可不一会儿他们便发觉那巨囊始终不见有任何痛苦的模样,反倒是一副十分畅快的样子。
他们三个见状颇是觉得有些诧异,急忙暂且收了火焰。定睛再一看,连狻猊也不由得一愣:就看那巨囊上的创口已然尽数痊愈,帝江欢腾的模样更胜方才。
还不待三只火鸟问话,就见这巨囊四翼猛然一扇,周身上下腾起一道深蓝色的烈焰,再一下,烈焰向着四方散射,如同一张火网向着三雏笼罩而去。
他们三个压根没想到帝江的伤竟然痊愈的如此迅速,更加奇怪的是这只巨囊竟然有如此的实力可以轻易地扇出自己都无法企及的烈焰。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三只火鸟周身上下反被烈焰包围,在空中痛苦地挣扎。